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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不忘家

第二章 胡写歪诗

怀特夫妇喜欢两个胖小子，也许是因为自个没有儿子的缘故。

美国人不理会孔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教条，

但是生产了三个闺女的怀特夫妇没有理由不想有女也有儿。

不过胡约翰在墙上看到怀特家的全家福每次增加一位怀特小姐，

怀特大婶就放大一号，

于是很担心地对怀特大婶说：“妈姆，海伦不能再有弟弟了。”

怀特大婶怔了一下，问道：“为什么？我的宝贝。”

胡约翰憋红了脸，不说。

怀特大婶以为胡约翰撒娇，笑道：“现在，有了你们两个宝贝，不用生啦。”

说这话的时候，老三海伦不在家，要不海伦肯定知道胡约翰脸上在想些什么。

海伦上高中了，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怀特大婶胖不等于海伦也胖，这不，有怀特叔叔的混合麽。

怀特叔叔估计偷偷学习了孟德尔的遗传学说，要通过怀特大婶改进怀特家的瘦型遗传密码。

通过夫妇俩的亲身实践，怀特叔叔认为，“胖”可能是隐性基因。

老大琼斯身材苗条，在高中期间就坠入爱河，高中刚毕业不久就嫁给了胖小子克拉克，如今都俩外孙了。

老二特雷丝多继承了一点怀特大婶的体型，但是那智慧没得说，初中优秀，高中优秀，如今在华盛顿大学新闻专业学习，继续优秀，是怀特叔叔最自豪的闺女。

怀特叔叔看老三海伦虽然体态婀娜，但是保不准要走她大姐的老路。

有时候也常常这样告诫海伦：“海伦，我的小甜心，姑娘保持美貌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啊，青春的日子是多么让人留恋，琼斯的青春消失得太快了，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情。”

海伦娇声道：“我亲爱的爹爹，放心吧，托尼和桑德斯抢不走女儿的心，我的心还在爹爹你这里呢！”

一日，从海伦书包里，掉出一封信。姑且相信是掉出的吧，怀特叔叔是这么对胡约翰和曾汤姆说的。

怀特叔叔看了心事重重，担心女儿要私奔。信是这么写的：

I-reside-by-the-origin-of-Hardson.

You-live-by-downstream.

Daily-I-can´t-see-you-but-dream-of-you，

Both-of-us-drink-water-out-of-the-same-stream.

When-will-the-Hardson-no-more-flow?

When-will-my-grief-no-longer-grow?

My-heart-would-be-like-yours.

God-bless-our-missing-each-other.

怀特叔叔问：“海伦是要去马尔西山约会吗？马尔西山是哈得孙河的上游。

那里可荒凉得很，你们有谁听说过同学们去过那里么。”

怀特叔叔其实心里很担心那儿的什么矿工泡上了海伦，同时也怀疑矿工小伙也能写诗么。

胡约翰和曾汤姆看了，异口同声地说：“这是纽约八十一中学的男生写来的。”

怀特叔叔大为惊奇，说：“你们怎么这么肯定！”

胡约翰和曾汤姆都红着脸说是猜的。

怀特叔叔想两孩子既然都说是八十一中学，应该就是了，

于是心里放下了块石头，同时告诉哥俩千万别让海伦知道。

胡约翰和曾汤姆都是海伦善良的弟弟，海伦刚回来，

哥俩就偷偷告诉了海伦有关老爹盗书的事情，海伦倒也不生气，

只是也惊奇胡约翰和曾汤姆怎么知道罗纳德是八十一中学的呢？胡约翰和曾汤姆只是嘻嘻的笑。

这应该没有人知道啊，保不定这两个小子在路上碰见了，海伦是这么想的。

原来，那日金巴克斯来的时候是带了任务的，

金巴克斯死党罗纳德求他写封情书，

特别希望别具一格，

不要让海伦以为是从那儿的百科抄来的。

罗纳德奉承道：“我亲爱的金，大清国一定有许多伟大的诗人，你帮我翻译一篇，我请你吃美国烤鸡。”

金巴克斯没有办法，可惜身边没有带诗集，脑子里也记不得几首全诗。

忽然想起，胡约翰手边带了几本古诗词的本子，或许有用，

于是来胡约翰和曾汤姆这里折腾了一下午，炮制了这首情话诗，搪塞给了罗纳德。

罗纳德如获至宝，当下请金巴克斯好吃一顿。

罗纳德挑了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在中央公园的橡树下，

不好意思地递给了海伦，海伦其实也没有明白其中每一句的含义，

总算“Daily-I-can´t-see-you-but-dream-of-you”着实让她脸红了许久。

当然留美胖子特别班的留学生活也不是一帆风顺。

有一天，不爱笑的德裔胖子霍夫曼居然称胡约翰和曾汤姆为胡野蛮人、曾野蛮人。

曾汤姆胆子小，委屈得哭了。

更加糟糕的是，班里的其它胖子们似乎也不爱跟胡约翰和曾汤姆说话了。

回到怀特家，怀特叔叔似乎也沉默了许多，只有怀特大婶开朗依旧。

一天晚上，胡约翰和曾汤姆睡得正香，门外忽然鼓噪起来，

怀特大婶急急忙忙跑进房间，搂住了胡约翰和曾汤姆。

胡约翰偷眼往外看，只见怀特叔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院子中间，

两手紧握着那支干净发亮的猎枪，一语不发地站在那里。

院子门口挤着七八个的家伙，在火把的照耀下，白布尖角头罩中露出的眼神充满了恐怖。

一个领头的家伙在对怀特叔叔说些什么，

但是怀特叔叔依然一声不吭，只是用猎枪别住院门。

怀特大婶安慰说：“宝贝，不要害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好在这样的日子并不是很长，一阵风也就过去了。

渐渐地胖子们恢复了友谊，话也多了起来。就是那个霍夫曼似乎也改变了态度。

慢慢地胡约翰和曾汤姆知道了大清国又打败仗啦，而且输得十分彻底。

胡约翰和曾汤姆也许不知道，大清驻美使馆已经有些日子不给他们发例银了。

善良勇敢的怀特夫妇丝毫没有把这一情况告诉他们。

怀特夫妇的这种感人的行为感化了美国政府，美国政府慷慨地表示这笔钱由美国政府支出，当然这并不需要进入美国的预算，大清国为了巩固与美利坚合众国的友谊，自愿出资美金二千四百四十多万元支援美国的各方面事业。

美国政府表示其中的零头可以用来支援留美胖子特别班的费用，虽然是大清出的钱，但是经过了美国政府的手，所以名义上应该说是美国政府资助了留美胖子特别班。

李中堂在弥留之际觉得，这样不太好。

这礼送了就是送了，礼送了哪有再用自己送的礼回礼的道理，有损我大清的国格。

又想留美胖子特别班终究是自己的心血，不能让美国政府接管了，

于是吩咐留美胖子特别班可以结业了，马上回国，为国家作贡献，并为留美胖子特别班手写遗书：

----为大清中兴而努力奋斗----

消息传来，留美胖子特别班的同学们很快聚在一起，用美语讨论各自的前程。

铁史密斯狠狠地说：“我是不回去的。密斯特曾，你也不要回去了。”

曾汤姆其实也不太愿意回去了，曾汤姆打小父母双亡，

一直由伯父抚养，尽管伯母对他是极好的，但是想起当初他们送自己来美国，

总有些被抛弃的感受，

这不，在怀特家重新找到了家的温暖，似乎也没有理由回去。

报效大清？可惜李中堂发来的是遗书。

对了，那个金巴克斯呢，这厮肯定有主意。

大伙一交流才知道，金巴克斯早就回国了。

在美国呆了一年多，

纽约八十一中学的教导主任听说金巴克斯有老婆孩子在大洋彼岸望眼欲穿呢，

觉得这不人道，

于是多次苦口婆心地劝说金巴克斯应该回到老婆孩子身边，担负父亲的责任。

说的次数多了，金巴克斯也烦了，和特别班的同学们没打个招呼就回国了。

大伙都说金巴克斯这厮没有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