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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宝塔】第一〇一章 洞房悲喜


【2021-11-07】 


【读心宝塔】第一〇一章 洞房悲喜

第一〇一章 洞房悲喜

石骆儿神经紧张,都是他自作自受。

当日,众人从黑松城跑回了南坡,石骆儿听从公良嘉措的话,一路上一直把未心公主抱在马上,未心公主没力气的时候,想打她,打不动,等有了力气,又不想打他了。

本来很圆满,不想巫马未心真心要把骆奴儿当了家人的时候,出了岔子。

那日,头儿大喜,左右夫人一同拜堂。

听说公主国色天香,貌美如花,南坡的人都想来看个究竟。

来了之后,好些人看见公主貌若天仙也就算了,最多也就羡慕而已,没想到的是,端木亮原来是女儿身。

弄了半天,是端木家招女婿!

公良嘉措也不管自个儿还是不是端木亮,竭尽所能,把自个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竟然也似一个绰约如仙的丽人。

有人就怀疑公良嘉措是不是使了什么手段,要跟未心公主斗艳,反正她端木家的能耐是易容。

石骆儿看着惊艳的公良嘉措,央求道:“姐姐也给俺重新画上一画,要不然有些折煞俺这张丑脸了。”

公良嘉措笑道:“相公,好久没见你这疤脸,还挺新鲜的,你老说咱这端木家是凶宅,说不得就要用相公这张门神脸来镇一镇这儿的妖孽,免得有妖人来抢了未心妹妹。”

公良嘉措这么一说,石骆儿觉得很有道理。

东乡不离见公良嘉措如此做作,很不甘心,也使出往日东乡府女功的手段,把自个儿弄的娇艳无比,就差拉着公良造今儿随份子,一块儿入了洞房。

令人郁闷的是,公良造就是睁眼瞎,对此毫不动心。

南坡的人看着公良造和东乡不离这二人也是稀奇,金童玉女的一对,女的百般献媚讨好,男的无动于衷。

公良嘉措见了,恨不得让石骆儿马上拿下未心公主,让小弟去听洞房开化。

东乡府倒了后,东乡不离因为和刘夫人堵气,偷偷来南坡找公良造,这需要她多大的勇气。

可惜东乡不离无法获得公良造的欢心。

想当日,东乡不离在客栈里败给了巫马未心,今儿东乡不离还是不太服气,她一边给给巫马未心插珠花,一边嫉妒道:“公主,你不能再出去了,刚才你出去一趟,让多少人掉了眼珠子。”

东乡不离见巫马未心简单收拾一下,就艳绝天下,既妒忌又无奈,真想着把珠花插歪些,省得她太美。

偏偏巫马未心还嫌自个儿不够美,她见东乡不离胡乱给自己画眉,蹙眉道:“公良姐姐只顾自个儿画眉弄妆,也不来给我画上一个,她这是要做什么,端木亮是要娶媳妇还是嫁人,让她自个儿嫁给自个儿得了。”

石骆儿刚好进来,凑过来道:“你这样就很好了,要是再打扮起来,俺这张丑脸恐怕也镇不住那些贼人,要出乱子。”

巫马未心轻笑一声,揶揄道:“要这么说,你这张丑脸倒是有些用处,可惜……”

石骆儿问:“可惜啥?”

巫马未心盯着石骆儿的疤脸看了半晌,才怏怏道:“可惜了邦国的脸面。”

石骆儿没听懂巫马未心说的什么意思。

东乡不离把石骆儿推出门外,教训他道:“就你这疤脸,要是让可汗知道她妹妹嫁给你这样的,他还有脸吗?快出去,别在这儿丢人显眼了,还没到洞房时辰呢!”东乡不离把一肚子怨气全撒在石骆儿身上。

石骆儿一想也对,可汗知道了,得砍了自个儿的脑袋。

不过,东乡不离只猜对了一半,巫马未心的话里有另一半更加深奥的意思。

 …………

酒席就摆在大院之内。

到了晚上,灯笼火把照得满院通亮。

石台之上,竖起一杆杏黄大旗,上写“南坡端木”四个大字,在篝火映照之下,格外醒目。

这是百里方的主意,以前百里盛当大头领的时候,义军一直没个名号,如今经过大闹黑松城,义军声名鹊起,有个名号方便招兵买马。

南坡端木家虽然遭受大难,但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石骆儿入赘到端木家,端木家算是真正有了后人。

由于南坡人感念端木老先生的恩泽,百里方这么做也有利于笼络人心。

这天晚上,高车普的新浑家也来了,公良嘉措看见他那新浑家就有点儿不高兴,因为这新浑家不是别人,正是乐羊洪原先的小妾,按公良嘉措的脾气,得一刀宰了这祸害人的妖精,可高车普好不容易从邑城里抢了来,当个宝似的,怎能舍得。

公良嘉措一不高兴,就要一吐为快,敬酒的时候,石骆儿和巫马未心都不太会喝酒,公良嘉措冲在前面,一杯酒下去,不在话下,三杯酒下去,也不打紧,十杯八杯下去,这话就不好听了。

公良嘉措这话里话外就挤兑人家,这小妾也不是善主,也不知道是乐羊洪跟她说的,还是高车普跟她嘀咕的,她知道些公良嘉措的故事,就三言两语地回嘴,意思是你公良嘉措也好不到哪儿去。

大家喝了点酒,有些控制不住。

公良嘉措一个劲地在那儿胡说八道,该说的不该说的,趁着酒劲全说。

高车普见的女人多了,不在乎女人之间胡说八道,当个乐子,可是石骆儿有点下不了台,不由自主地替自家女人辩白。

这事哪里能辩白的,结果越辩越黑。

巫马未心越听越生气,自个儿嫁的什么人哪?公良嘉措又是什么货色哪?一对不要脸的贼人!后悔起来,怪自个儿一时糊涂,上当受骗,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端木家的大堂上。又想着,应该回王城借一支兵,把自家相公给灭了,踏平南坡才好。

入了洞房,公良嘉措豪迈,爽快道:“今儿相公是你的了,姐姐我的酒劲还没过去呢!”趴那儿睡死了。

巫马未心暗骂,你们两个都死了才好,好日子里丢人现眼。

石骆儿也喝多了,只不过他见未心公主如花似玉的,便忍不住,忍不住也就算了,完了事,心里在想,当日公良姐姐的身子也和未心公主一样,自个儿今晚可没胡说,公良姐姐也是处子。

不料,他在那儿想着呢,未心公主恨恨地看着他道:“她是处子又怎样?她心思不干净!”

石骆儿一听,大吃一惊,结结巴巴道:“你…怎么知道…俺在…想…什么?”

巫马未心见石骆儿惶恐不安,娇美一笑,诱惑道:“你再想一个,我猜猜。”

石骆儿已经全身舒坦,又被巫马未心这一笑弄得一时间晕头转向的,巫马未心让他想,他大胆起来,就开始胡想。

石骆儿贼心不死,想起了赫连姐妹花。

正在得陇望蜀的光景,耳朵就被拧得跟麻花似的。

巫马未心一边拧,一边骂:“让你想那两个狐狸精的!”

石骆儿吃疼,好不容易挣脱开,捂着耳朵,像见了鬼似的,颤颤巍巍道:“你会读心?”

巫马未心俯视着面前的丧家之犬,得意道:“不多,如今只会读你一个人的!”那神情,石骆儿似乎是她的猎物一般。

石骆儿听了巫马未心这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身体都僵了,刚才的舒坦劲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回终于尝到了被人读心的痛苦。

以前当未心主子的奴儿,时常被她鞭打,身体上遍体鳞伤,无非身体上受些苦。

如今倒是当了未心主子的相公,以为翻身了,没想到心里面苦不堪言,自从新婚之夜以后,石骆儿每日里再也不敢直面巫马未心,就觉得未心浑家太可怕了。

公良嘉措就奇怪了,相公怎么对未心浑家不感兴趣,每日找自个儿腻味。自个儿还指望他呢,那天高车普把小弟灌醉了,小弟都没和东乡不离好上,公良嘉措焦心得很。

相公如果是哄不好未心公主,便套不出宝塔的事,这就麻烦了。

眼下相公怎么回事,已经把未心弄到手了,只一夜的功夫,二人又生分了。

公良嘉措也不怕丢人,直接问自家相公什么缘故。石骆儿支支吾吾的,自然不敢说。

这个好办,公良嘉措是行家里手,直接来找巫马未心。

巫马未心知道公良嘉措的德性,没法子,就应付她,“他爱呆在姐姐那儿,不挺好的吗?”

“好是好,可也不好,最近姐姐身子不爽利,他在我那儿也无趣。他是不是哪儿得罪妹妹了,他有哪儿不对的,我替你说他。”

这是啥话,巫马未心生气了,他得罪我,需要你来替我教训他吗?于是道:“都是妹妹的不是,今晚你让他过来,我正好有个事要告诉他。”

未心丫头有事要告诉相公!公良嘉措一听非常激动,说不得未心丫头要说宝塔的事,于是公良嘉措兴高采烈的来劝石骆儿过去。

石骆儿听了公良嘉措的递话,压根儿不信。

看公良嘉措这么热心,石骆儿不忍心让她失望,只好将就着答应,过来应付魔心女。

巫马未心见石骆儿来了,眉开眼笑道:“相公有些日子不来了。”说着,款款地过来迎接石骆儿。

这不像公主惯常的做派,石骆儿有些不知所措,怀疑她使什么诡计,支应道:“好像是有些日子了。”

石骆儿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巫马未心轻声软语道:“相公害怕我读取你的心思?”

被巫马未心说中心事,石骆儿有些脸红,不过见未心浑家今儿挺柔弱的样子,觉得自个儿挺委屈:“可不是?俺心里想什么,你啥都知道,你让俺还活不活!”

巫马未心望着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石骆儿,不动声色道:“我有一法,可以让我读不了相公的心思。”

“什么法子?”一听这个,石骆儿马上来了精神。

巫马未心看他猴急模样,心里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我这读心法门原本有个缺陷,只能读懂家人的心思,你只要不是我的家人,我便读不懂你的心思了。”

有这么一说?不会是骗人的吧?石骆儿很是吃惊,又有些怀疑,万一巫马未心假装不会读心,自个儿也不知道。

“这是真的?”石骆儿小心翼翼地问。

巫马未心认真道:“自然是真的,当初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便读不到你的心思。”

石骆儿仔细一想,确实如此,要不然她也用不着折磨自个儿,问石塔的事,直接读心就行了。

“如何个不成为家人呢?”石骆儿这会儿见未心公主如花似玉的,又温软俏媚,实在舍不得休了她。

幸好巫马未心说的既不是休妻,也不是休夫。巫马未心的主意很简单:“你三年的奴约还没有结束呢,你姑且继续在我这儿当我的奴儿,这样的话,你就不是我的家人,自然我也就读不懂你的心思了。”

石骆儿想起公良嘉措说过,男人都应该给女人当奴儿,和被读破心思比起来,这不算什么,当即答应:“好,就依主子。”

说话间,就把自己贬为奴儿了。

却不想,未心主子轻轻一笑,道:“骆奴儿过来,主子我身上有些痒痒,你给我挠一下。”

石骆儿以前把自个儿卖作奴儿也就算了,这回不仅要当奴儿,而且还要卖身,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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