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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宝塔】第十五章 回窝余音


【2016-04-15】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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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宝塔
木之华章


【读心宝塔】

木之华章

第十五章 回窝余音

黑库邑的义军从公良造那里得到消息,说赫连鼎已经不再来征剿,先是有点失落,这一阵就紧张这事了,继而是狂欢,大家都可以活命了。狂欢过后,不知道干什么,这是最大的问题。

 

义军杀了邑长,平了邑衙,百里盛有心自个儿弄个衙门,可是义军不把衙门当回事儿,这要是自己有了衙门,等于自个儿打自个儿的脸,没法弄。所以赫连鼎不来,黑库邑反倒先乱了起来。幸亏赫连鼎不再对黑库邑上心,否则不用他亲自来,随便派个儿子来,就能踏平黑库邑城。

 

百里盛让百里方出个主意,怎么治安,百里方说宵禁,但是前面已经宵禁过,再来怕是不管用,下面的人都油了。

百里方苦着脸,表示自己没法子,这不是行军打仗,百里方一个鬼主意接一个鬼主意,论到治理问题,百里方也没有好主意,他对这个不感兴趣。

 

后来七头领乐羊洪提议道:“还是把二头领叫回来吧,她治那些城里人有些法子,上次不是她想法让城里人回来的吗?这回城里人又走了,也许二头领有法子再请他们回来。”

 

百里盛一听,觉得老七讲的有理,二头领比其他头领都有耐心,当即让人去阿秋城请二头领端木亮,也就是公良大小姐。

 

公良嘉措接到大头领的号令,有些舍不得离开赫连府,倒不是因为贪图富贵,而是喜欢上了这里的马,这么多好马良驹,还没过完瘾呢,但是既然大头领有令,就得听从。

巫马未心一听公良嘉措要走,自己也赶紧走,已经给赫连含兮添了不少麻烦,不能再呆了,怕露馅。

 

就在大家走的时候,赫连含兮拉过巫马未心,商量道:“听说你那个牵马的,养马养得不错,家兄想把他留在军营养马,不知妹妹是否乐意?”

 

巫马未心没想到赫连含兮提这个,这个可不能答应,自个儿还要审他宝塔的事呢,这要是留在军营中,哪里去找他?

 

赫连含兮见巫马未心十分为难,迟迟不答应,也就作罢:“既然妹妹要他,姐姐就替你回了家兄。”

 

“真是对不起令兄。”巫马未心有些歉意。

 

赫连含兮道:“哪儿的话!倒是家兄的不是,夺人所爱,姐姐替他给妹妹赔个不是。”

 

出了赫连府,公良家措笑歪了腰。

 

巫马未心问:“你笑个什么?”

 

公良嘉措笑道:“赫连满要夺你所爱!”

 

巫马未心回过味来,恨不得给这公良大小姐一鞭子,白了公良嘉措一眼道:“人家含兮姐姐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皇甫骆正给巫马未心牵着马呢,压根没听懂这两个女人在讲自个儿。

公良嘉措问皇甫骆:“骆奴儿,我问你,你最喜欢哪个人?”

 

喜欢什么人?皇甫骆一时想不起来,就胡乱说道:“我家侄儿。”皇甫骆的小侄儿也就三岁左右,在家的时候,皇甫骆也逗他玩,是挺讨人喜欢的。

 

公良嘉措又问他:“女的呢?”

 

怎料皇甫骆想也不想道:“自家娘亲。”

其实皇甫骆老娘压根儿不喜欢他这个儿子,为了折腾森林的事,没少骂他,揍他。不过皇甫骆当了奴儿之后,觉得老娘那几下真心算不上打人,所以今儿公良嘉措问起来,不由自主想到了老娘。

 

公良嘉措和巫马未心一听,今儿骆奴儿不傻了,很无趣。

 

不过公良嘉措不死心,还问他:“你只说你主子和那个赫连姐姐,你觉得哪个好?”

 

巫马未心已经鞭子在手,看他胡说。

 

二选一的问话,当然是赫连姐姐了,这还用问,公良大小姐不是为难人吗?皇甫骆心中发愁,抬眼见巫马未心这会儿是男人婆,就看了她一眼,便道:“我听主子的!”

 

公良嘉措没想到骆奴儿这么回答,惊讶道:“看来妹妹调教得不错!”

 

巫马未心不管公良嘉措的暧昧,觉得骆奴儿今儿表现不错,给了他一鞭子,道:“那就好好听我的话!”

 

皇甫骆觉得自个儿答得不错,可惜等来的还是一鞭子,好在这一鞭轻如瘙痒。

 ---

 

南宫殿内。

 

赫连鼎进了殿门,旁边丫鬟伺候他脱了戎装,换成便衣。看见南宫夫人从里屋出来,赫连鼎边换衣服边问夫人:“未心公主走了?”

 

“今早走的。”南宫夫人过来替夫君整理戎装。

 

赫连鼎沉吟片刻道:“走了也好,含兮那里的人不知是否可靠?”

 

“老爷放心,我会管住她们的嘴。”丫鬟是南宫夫人的贴身的,所以有些话南宫夫人也不避她。

 

听夫人这么说,赫连鼎放下心来,这些年,夫妇两个分工明确,南宫夫人把府内管理得井井有条,三个女儿都在她的调教之下,茁壮成长,是赫连家的骄傲。两个儿子不敢说,论到三个女儿,别说是尤陀邦,就是整个上丘邦国,也难以有人媲美。

 

赫连鼎今儿心情很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那个骆奴儿,问了句:“那个奴儿留下没有?”

 

“正要跟老爷说这事呢。”南宫夫人好像知道老爷必定会问这事。

 

“怎么讲?”

 

南宫夫人道:“我让含兮说,是阿满要留他养马,谁知未心公主好似不太乐意,所以含兮就没再多说什么。”

 

赫连鼎听夫人这么说,知道夫人也是上了心,于是道:“是么,一个奴儿罢了,算了。”

 

“老爷说得是。”

 

“可知他们去哪里?”

 

“说是回黑库邑的石塔村。”

 

“石塔村?“,赫连鼎低声念叨这三个字,有些疑惑道:”那里不是还有贼人吗?”

 

“那个公良小姐说他家兄来信,反贼都在邑城,家里是安全的。”

公良嘉措拿着百里方的信到赫连含兮那儿,说是兄长的来信。赫连含兮信以为真,既然公良嘉措的家人要她回去,自然也没有理由留她,所以就告知了南宫夫人。南宫夫人虽然没有看到这封信,但是赫连含兮记性很好,把信的内容几乎复述了一遍。

 

看起来合情合理的事情,赫连鼎听了却脸上露出不解之色,看着南宫夫人道:“这有些古怪。”

 

“老爷的意思?”南宫夫人不知道夫君想起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赫连鼎问:“含兮怠慢她们了?”

 

“没有,我听说她们处的好着呢,公良姐弟都是不太乐意走的。”因为身份问题,南宫夫人没有接见巫马未心,但是在走廊里南宫夫人偶尔碰见过公良嘉措,觉得公良嘉措没有大家闺秀的礼数,大大咧咧,心有不喜,不过也没有表露出来。倒是看见她那个弟弟,不似个纨绔子弟,小户人家的孩子,竟然十分的高傲,令人纳罕,有点像自个儿认识的一个人,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赫连鼎又问:“公主呢?”

 

“她好像乐意跟着姐弟俩。”

对于未心公主,南宫夫人不想多说什么,有些话说不出口,听说她老去折腾那个马倌,真要是打他几下也就算了,听下人回说,未心公主好像老在跟那个马倌说着什么事情的,一个马倌能有什么?跟马倌说事,不太正常,南宫夫人是过来人,知道许多乌七八糟的事情,所以今儿在夫君面前不想提她。

 

赫连鼎心生疑窦,道:“夫人,你不觉得奇怪吗?如若你我是当兄长的,知道妹妹在外面挺稳妥的,自家这里有贼兵在,或者说贼兵就在旁边,你会让妹妹回去吗?”

 

“经老爷这么一说,是这么回事,难道其中有什么缘故?”南宫夫人有些紧张起来,这些天就想着如何打发未心公主一行人,毕竟自家的家教没有教如何轰人走。如今公良嘉措提出自个儿要走,南宫夫人求之不得,没有细想其它的。

 

赫连鼎道:“夫人记得吐浑觉的密信里怎么讲公主的?”

 

“公主在贼人手里。”南宫夫人一愣。

 

赫连鼎道:“正是!可咱见到的公主却来去自由。”

 

“老爷这么一说,倒叫妾身有些心慌,莫非公主和贼人是一起的?咱把贼人引进了家门?”南宫夫人慌张起来。

 

赫连鼎见状,连忙安慰道:“夫人莫慌,为夫已经派人打探,石塔村确实有公良家的,这公良姐弟也算是有名的角儿,派去的人抓了个石塔村的人来,当日便悄悄认了人,除了公主在石塔村女扮男装外,其他人并无差错,如今公良家的好似在那里纠集些人,准备抵抗贼人。”

 

“老爷前儿不曾提起。”听夫君如是说,南宫夫人大半个心放了下去。

 

赫连鼎解释道:“夫人莫怪,只因人在含兮房里,生怕伤到含兮,故而只能小心从事。”

 

“老爷想的周到!老爷以为公主此番回去又是为何?”待定下心来,细想一下,南宫夫人也有一些疑问。

 

赫连鼎如有所思道:“为夫也有些不解。按说公主所在的石塔村倒是抵抗贼人的,却为何贼人自称公主在他们手中?其中怕是有些蹊跷。”

 

“莫非贼人真如可汗所说,是在使诈?”南宫夫人猜想道。

 

“夫人记得阿满收的那个女细作吗?”

赫连鼎提起女细作,南宫夫人有些不高兴。南宫夫人还没见过这个女细作呢,也不想见,总觉得这事阿满做得有点儿离谱,不过夫君既然问起,南宫夫人就道:“她又如何?”

 

赫连鼎道:“据她说,确是公主身边的一个叫尕奴儿的奴婢送的信给吐浑觉的,吐浑觉也认得这个奴婢,所以信了反贼的话。”

 

南宫夫人一听,回忆了一下道:“尕奴儿?老爷这么一说,妾身倒是想起来了,前儿听含兮的奴婢说,来府里送信的正是叫一个尕奴儿的,可后来那人却成了公良小姐。莫非公主在欺瞒我们?”

 

“其中缘由,为夫也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赫连鼎听这里面还有故事,也有点儿糊涂了,搞不清状况。

 

南宫夫人看夫君如此,就道:“以后妾身嘱咐含兮,莫让公主再来就是,免得引来祸端。”

 

赫连鼎自然不能被什么宵小吓到,否则邦主的威严何在?傲然道:“这倒无妨,小心提防就是。“说完之后,又想起一事,”只是夫人可曾听说过石塔村这个地方?”

 

“前儿老爷问那个公主的奴儿的时候,好似提到过这个地方。”

 

赫连鼎问:“夫人可知这个地方有甚特别?”

 

“妾身也是前儿刚听说过这个地方。”南宫夫人有些茫然,不知道夫君何意。

 

赫连鼎眼睛迥然道:“这地方原是前朝公羊家的龙兴之地。”

 

“这么要紧的地方?”南宫夫人一下子又提起心来。

 

赫连鼎道:“是啊。”

 

“怪不得我们的领地成了吐浑家的封邑。”南宫夫人对有些事还是相当敏感。

 

赫连鼎若有所思道:“那地方在先父那时就已经夷为平地,不知何故这几年又起来了。”

 

南宫夫人看夫君说完这事,似乎在冥思苦想,因此道:“莫非贺兰家有不臣之心?”

 

“贺兰家?“赫连鼎很不屑道:”贺兰家都是碌碌无为之辈,要不也不会被派到那个地方去。”

 

“老爷前儿说,那个洼子村的人以前是老爷手下的?”南宫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赞许,看着赫连鼎。

 

赫连鼎明白夫人的意思,也笑了笑,道:“夫人明了!先父去世前,一再告诫为夫要小心提防石塔村那儿,所以为夫终是派了几个可靠的人盯着那里。不过多年过去,没见有什么异常。”

 

赫连鼎和南宫夫人之间虽说是夫唱妇随,但是一旦有什么事情,赫连鼎总是愿意和南宫夫人说叨一下,尤其是天下大事,也会论及一二。因为南宫夫人以前也是邦主的女儿,也算是见多识广。只是这些年来,渐渐安于府内之事,不再像年轻时候那么心思活动,如果赫连鼎遇到难办之事,也会向夫人讨教。所以人们都说,赫连鼎有今日的威势,除了他自个儿厉害之外,他夫人也是了得,心智聪慧也就算了,连生孩子也这么会生,别个人确实有些难以企及。

 

南宫夫人忽然心念一动,道:“老爷提起这石塔之事,妾身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何事?”

 

南宫夫人有些迟疑道:“可汗的宝塔!”

 

赫连鼎听了,微笑道:“夫人真是为夫的知己,你几时也曾见过这宝塔,倒时时能读懂为夫的心思。”

 

“老爷见笑,妾身哪里有这等福分,都是老爷恩爱,不敢藏私。”南宫夫人见得到丈夫的赞许,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赫连鼎道:“为夫开个玩笑,不过这宝塔藏得极为隐秘,世上只有国主一人知晓,夫人说起,为夫也想起一件事来?”

 

南宫夫人有些惊奇,问:“老爷想起了什么?”

 

赫连鼎像是在想该不该说这事,不过最后还是说了,道:“自当今可汗登基以来,就很少召见各邦邦主了,不知何故?”

 

“这不是好事么?那年老国主还在的时候,咱全家都去了,每天都总是担心受怕的。”南宫夫人以为夫君要说什么要紧的事呢,没想到是说可汗召见的事。国主见邦主能有什么好事,一辈子不见最好,想起当日老国主召见全家的情形,就是一肚子委屈。如若被老国主看破自家夫君的想法,那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夫君得修行多少日子,才能在老国主那儿过关,如今想起来南宫夫人脸上依然有惧色。当今可汗再不召见自家夫君,当真是件幸事!

 

赫连鼎道:“好事是好事,不过为夫也听说,可汗如今倒用什么高地来的圣犬,去试臣子的忠心,岂不怪哉?”

 

“莫非可汗手里没有宝塔?”南宫夫人疑惑道。

 

“宝塔在他手里。”赫连鼎说得十分肯定。

 

赫连鼎没说他怎么知道宝塔在巫马可汗手里的,南宫夫人也就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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