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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宝塔】第五十八章 救与不救问相公


【2020-11-03】 狗吐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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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宝塔
木之华章


北宫冒没等到月上三杆,公良嘉措和石骆儿就来了。

 北宫冒上前讨好:“二头领幸苦。”

 公良嘉措并无回话,北宫冒讨个没趣,只好对石骆儿说:“多谢石头儿。”

 “不必谢我,是二头领仁义。”石骆儿学了几句江湖客套话,现学现卖。公良嘉措听着别扭,白了石骆儿一眼,幸好是晚上,石骆儿正得意自个儿能说动公良嘉措,没太在意公良嘉措嫌他多嘴。

 本来石骆儿不用跟来,不过石骆儿说,此去难保北宫冒不起坏心,上次就想暗算公良嘉措来着,跟着去,比较安心。

公良嘉措心想,就你这点微末功夫管啥用,不过想起当日正是石骆儿在北宫冒刀下救下自个儿,也就同意了。

再一个,公良嘉措觉得,这事独自去不好,得带个人。

自然不能带公良造去,石骆儿既是头儿,又是知根底的,一同去比较合适。

 三人骑马夜行,到沼泽地带都翻身下马,小心牵马而行。穿过险地后,再跃上马背,直奔邑城。

 南坡到邑城也是有段路的,三人到南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朦朦亮,正好要开城门了。

 为了混进城去,公良嘉措早有准备,恢复到了原先的女儿装,石骆儿虽然央求公良嘉措去掉安平敦那张脸,可惜再也难以恢复到原先模样了,不过那两道鞭痕依然隐约可见。

北宫冒不会易容,但是他用衣服遮掩,马马虎虎扮成家丁模样,石骆儿看了好笑,如今居然自个儿可以扮作主子,北宫冒当下人。

 石骆儿担心南门那儿有自个儿的画像,赫连含兮说不定真给画了像,但是到了南门,半个画像也没见着,石骆儿既松了口气,又有点儿失落,自个儿在赫连含兮心中必定连画像的资格也没有。

石骆儿前儿杀了乐羊洪,虽然还原了容貌,但是心里紧张,不由自主问北宫冒怎么进城,北宫冒道:“大摇大摆进去就是!”

 “那就好。”石骆儿生怕要用上捆奴索,让公良嘉措把自个儿拽上城墙。以前当奴儿无须脸面,这回北宫冒都讨好自个儿,不能让这个大叛徒看笑话。

 北宫冒说大摇大摆进城,必定有他的道理,三人果真大摇大摆进城去,城门口的兵士懒懒地看着三人,也不盘问。进了城,石骆儿有些不踏实,问北宫冒:“他们怎么不问我们?”

 “石头儿,看你现在这气派,从上到下,一身的英雄气概,他们敢问?不要命了!”北宫冒要把马屁拍到底。

 公良嘉措实在看不下去了,提醒道:“石头儿,要是被人灌了迷魂汤,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冒大哥,前面有迷魂汤吗?跑了一夜,饿倒是不饿,渴了!”在南坡那旮旯憋了好些日子,今天好不容易进趟邑城,石骆儿心情不坏。

 公良嘉措见石骆儿满不在乎,挺气人。

 ……

 当北宫冒带着二人来到地道口的时候,公良嘉措和石骆儿都吃惊不小,敢情贺兰府还有这么大的秘密。

 有一阵,石骆儿一直在琢磨贺兰老爷的鬼心思究竟是什么,要拼着老命保护府里的秘密,看到这地道,石骆儿心想贺兰府的秘密必定还不止这些。

 当三人从地道另一头,也就是贺兰老爷的书房出来时,遇见贺兰老爷的心腹家丁,心腹家丁猛然见到公良嘉措,心头一震。好在公良嘉措已经习惯了这种眼神,不再在意。

 北宫冒问心腹家丁:“老爷好些没有?”

 心腹家丁摇摇头,显然情况不妙。心腹家丁对公良嘉措说:“小姐来得正是时候,老爷这会儿正好清醒着,身边的闲杂人等也不在,老奴这就给你领路。”

 看心腹家丁这意思,只让公良嘉措一个人过去,北宫冒和石骆儿自然无话。不管人家是不是父女,这当儿也就应该公良嘉措独自去。可是公良嘉措不以为然:“石头儿跟我去。”

 石骆儿闹不明白,公良嘉措这是为啥,自个儿说是来保护公良嘉措,其实就想来邑城看个究竟,上回在邑城当大爷不过瘾,挺怀念。看公良嘉措的语气,不容商量,姑且跟着去看看贺兰老爷就是,说不定贺兰老爷要死了,自个儿还要帮忙搬尸体呢。

 心腹家丁见公良嘉措如此说,也随她,领着公良嘉措和石骆儿去贺兰老爷的卧室,北宫冒就在书房这儿等着。

 贺兰老爷身边只有一个丫鬟在打瞌睡,贺兰老爷刚发病时,两个小妾挺上心,过了一些日子,亲自来看护的时间就少了,昨天晚上倒都来过,这会儿大概都在自己厢房里睡着。

 心腹家丁摇醒丫鬟,让她去门口守着,别让闲人进来,丫鬟有些畏惧心腹家丁,慌忙去了。

 贺兰老爷可能又睡着了,心腹家丁到床前,轻声唤醒贺兰老爷。贺兰老爷睁开眼睛,看见心腹家丁后面的公良嘉措,居然不惊讶,缓缓道:“你来啦,好,好,好!”贺兰老爷连说三个好字。

 “我不是你女儿。”公良嘉措见贺兰老爷精神十分萎靡,脸色晦暗,说出三个好字时,像是用尽了气力,但是公良嘉措还是说话直截了当,给他一盆冷水。

 这是要早早送贺兰老爷上路的节奏,然而贺兰老爷沉默片刻,只是叹口气,“你说的对,我也不是你父亲。”贺兰老爷这时注意到公良嘉措旁边的石骆儿,问:“这位小哥是什么人?”

 也许贺兰老爷老眼昏花,也许当日石骆儿不过是个牵马的,总之贺兰老爷没认出石骆儿来。石骆儿正要回答,公良嘉措却道:“他是我家相公。”

 别说石骆儿发蒙,贺兰老爷和心腹家丁一听公良嘉措这话,也都十分惊诧,脸色十分古怪。不过贺兰老爷很快恢复病容,咳嗽一声,道:“也好!”

 又是一片沉默,公良嘉措甚觉无趣,既然人已经见了,不过如此,便对石骆儿道:“相公,咱们走!”

 石骆儿心中忐忑,不知公良嘉措何意,反正演戏,配合她往外走。

 心腹家丁见状慌忙拦住,“小姐且稍待片刻。”他这一拦,石骆儿顿时感到一股罡气扑面而来,打了一个趔趄,幸好公良嘉措及时拉住他,否则怕是当即扑倒。

 公良嘉措浑然无事,有些恼怒道:“怎么,不让走?”

 心腹家丁没想到石骆儿这么脓包,自个儿情急之下,一不留神唐突了姑爷,很是尴尬,赶忙告罪:“老奴该死,冒犯贵人!”

 “她要走,就让她走吧。”贺兰老爷这时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心腹家丁只好闪到一边,公良嘉措也不回头,继续往外走。谁知石骆儿扯住她,说道:“老人家也许中了剧毒!”

 公良嘉措一听,停下脚步,回头疑惑地看着石骆儿,又看看躺那儿的贺兰老爷。

贺兰老爷刚才一脸病容,听到石骆儿这么讲,顿时脸色一片惨白。

心腹家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央求道:“请姑爷救救老爷!”心腹家丁一口一个姑爷,弄得石骆儿手足无措。

公良嘉措疑惑地看着石骆儿,不解道:“你怎么知道他中毒了?”

“这个……”石骆儿不敢提起当日自个儿中毒之事,因为刺客的头儿就藏匿在贺兰府,只好胡编,“俺在林子里呆过,知道些中毒后的一些模样,今儿见老人家如此,恐怕也是因为中毒,所以这样。”

 心腹家丁听了十分失望,以为这位姑爷是解毒高手呢,没想到只是一个稀松平常之人。不等石骆儿扶他,他自个儿就怏怏地爬起来了。

这时公良嘉措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能救他?”

公良嘉措的意思是林子里这点毒,人家必定能解,你要是救不了,就别耽误人家寿终正寝了。

 石骆儿有些踌躇。

 心腹家丁一看,这位小主有点像真能救老爷,刚才自个儿爬起来了,起得早了,现在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甚是滑稽,不过最后还是长施一礼,“恳请姑爷救老爷。”

 石骆儿瞅着公良嘉措,意思是,这老儿是不是你爹,你说了算,你说救就救,不救就不救。

 公良嘉措道:“你能救便救,救不了,咱就走。”

 那就救吧,万一这老儿是二头领的亲爹呢!二头领都把自个儿当相公了,不救老丈人不行啊!石骆儿心里嘀咕一番,今儿要出血了。

 刚才,石骆儿一进卧室,看到贺兰老爷的脸色就明白了他的苦楚,竟然和当日自个儿中毒的症状十分相像,周身如千蚁万蚁啃咬一般,生不如死,只不过自个儿发作得快,而这位贺兰老爷发作得慢,故而他能撑到今天。

 石骆儿吩咐心腹家丁弄碗狗血来,心腹家丁连忙去办,不一会儿的工夫给石骆儿弄来一盆。凭他的功夫,只要府里有狗,弄死一条不在话下。

 石骆儿说要找个清静的地方弄解药,这个更好办,贺兰无缺的闺房自她出走之后,再无人住,心腹家丁就领二人去。心腹家丁是有意这么说的,无非是想看看公良嘉措的反应。

公良嘉措听说是贺兰无缺的闺房,心念一动,也想看一眼。

进了贺兰无缺的闺房后,心腹家丁把那盆狗血放在桌子上便退了出去。

石骆儿看里面整齐干净,倒有点儿像端木家公良嘉措的闺房,不觉开玩笑道:“大小姐以前住这儿啊!”

 公良嘉措四处瞧了瞧,无精打采道:“这个贺兰无缺必定邋遢得很,屋子里连个镜子都没有。”

 石骆儿心头一乐,俺的二头领,你屋子里倒是有镜子,可那是用来易容的,平时可也没见你整天照镜子玩。

 公良嘉措看着狗血,皱眉道:“你这药怎么弄?”公良嘉措有些不信石骆儿有这能耐,怕他说大话惹事,刚才这个心腹家丁是个硬手,贺兰老爷死不死的,反正看过了,不要随便惹事。

 “大小姐帮个忙就是。”石骆儿显得很有信心。

 “怎么帮?”

 “大小姐腰间的那把小刀借我使使。”

 公良嘉措把小刀解下来给他,看着石骆儿割了手腕,把自个儿的血放在心腹家丁拿来的碗里,很惊讶,“这就管用?”

 “管用不管用,试试就知道。”石骆儿也没有绝对把握,心想,要是巫马未心在,必定可以。

 公良嘉措将信将疑,说:“那你让人家弄盆狗血来做甚?”

 “嘿嘿…”石骆儿笑而不语。

 公良嘉措大概明白了,这石头儿越来越聪明了,肯定是怕人知道他身上的秘密。

 公良嘉措忽然问道:“未心公主也是这么解了你的毒?”

 石骆儿吓得手一抖,差点割破要紧的血脉,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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