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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宝塔】第七十三章 老虎要发威


【2020-11-10】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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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宝塔
木之华章


大庭广众之下,刚才又闹了一出,石姓公子要是受了这罐一品寒,便是与乞丐无异,丢人丢到极点。

众人以为石姓公子乃胆怯之人,即便不敢拒绝,也不会喝那酒,谁知石姓公子听石骆儿如此说道,竟然喜形于色,开口道:“小剌子,还不拿酒来。”

众人有些惊愕,没料到这人如此不堪。那个叫小剌子的酒保脸上露出卑鄙之色,很不情愿地把酒拿了过去,又拿一罐原味的寒水酒给了石骆儿。

那边石姓公子一大口一品寒下去,仿佛浑身通泰,敲着桌子嚷嚷:“下酒菜呢?小剌子,快点!”

小剌子在石骆儿这边小心伺候着,扭身对石姓公子道:“石公子,等上回的酒钱结清了,自然给你酒菜。”

“忘恩负义的东西!”石姓公子骂道。

旁人见石骆儿刚才给了酒,说不定一发善心会给石姓公子下酒菜,谁知石骆儿只顾喝自个儿的酒,吃自个儿的肉,全然当作不知道那位石姓公子肚子里的饥荒。

石姓公子捞不到吃食,在那儿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喝他的一品寒。

旁人大概也瞧出了端倪,这位大吃大喝的富贵公子只给那位落魄公子酒喝,不给他酒菜,大概是想醉死他,其心够毒辣。

就在石姓公子在那儿喝酒骂人的当儿,从外面进来一位标致的女子,披着紫色大氅,神色冷然,后面跟着一位奴婢。

石骆儿拿着一杯酒,正要试着下肚,看见酒保跑到门口去招呼人,也顺着他的身影瞅过去,一瞧之下,顿时愣了。

迎着门口的光亮,石骆儿瞳孔收缩得厉害,却认得这位,那不是琉璃吗?她怎么在这儿?

石骆儿虽说易容过了,但他还是怕琉璃认出他来,慌忙把目光收回来,继续低头喝酒吃肉。

那位石姓公子见琉璃来了,脸上露出些许期盼,起身迎过去道:“夫人回来啦。”

琉璃见石姓公子在,没给他好脸色:“谁是你夫人?你来作甚?”又对小剌子说道:“我怎么吩咐你的?还不把他赶出去。”

酒保是招呼人的,即便轰人也比较礼貌,不会动粗,小剌子对那石姓公子做个请人走的手势,客客气气道:“石公子,你看…啊…石公子…请多包涵。”

石姓公子见琉璃轰自个儿,也不理会小剌子,厚着脸皮坐回原来的桌子,悻悻道:“我喝自个儿的酒还不行么!”

琉璃听他这么说,更生气了,怒视小剌子:“谁让你给他酒喝的?”

小辣子连忙摆手,分辨道:“小的不曾给他,是别人给的。”说着扭头看了看石骆儿,意思是这位爷给他喝的。

琉璃向石骆儿看过来,见是一位锦衣公子,头上的翻刀髻有些突兀,不伦不类,看他吃相不雅,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位公子为啥给这该死的酒喝。

因为人家是客人,琉璃不好发作,没好气地对小剌子说:“等他喝完酒,赶他走。下回他不结清欠下的单子,不许他进来。”

小剌子唯唯诺诺,连声答应。

石骆儿闷着头吃喝,刚才眼睛的余光也觉察到琉璃的目光,心里很是不安,想起小时候两小无猜,长大了自个儿胡闹,对不起人家,着实羞愧难当。

刚才那石姓公子称她为夫人,难道琉璃嫁人了?自个儿在外有一二年了,琉璃是该嫁人了。从石姓公子的脸色看,这家伙应该是琉璃的相公,可从琉璃的言语看,这家伙又不像是她相公,有些莫名其妙。

琉璃不再理会石姓公子,往后院走,看起来她是这儿的老板娘。

石姓公子坐在桌子边,也不敢跟进去,只在那儿嘟囔,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恩到尽头各自走。”大概这家伙学了一些晋国的论调,唧唧歪歪的说个没完。

琉璃听了,脸上尽是厌恶之色。

等琉璃身形进了后院,石骆儿见石姓公子为了一口吃食,还在那儿啰嗦,实在忍无可忍,招呼小剌子:“酒保,过来!”

小剌子连忙跑过来听候吩咐。

石骆儿掏出几颗碎银扔在桌子上,说道:“不用找了,把剩下的给那位送过去。”说罢起身,准备离开。

谁知正在石骆儿起身要走的当儿,通往后院过道口子那儿忽然探出琉璃的眼睛来,死死地瞧向石骆儿。

石骆儿有些喝高,满脸通红,但也瞅见了返过身来的琉璃,顿时惊慌失措,心想,坏了,被认出来了。

只听琉璃尖叫一声:“小五子,过来——”

小五子是酒楼的厨子,有把子力气,听到老板娘叫他,以为有人砸店,赶紧拿着掌勺跑过来。

琉璃指着石骆儿和石姓公子,厉声道:“给我打他们两个!”

原来刚才琉璃确实没有认出石骆儿的脸来,石骆儿穿着华贵,和洼子村的皇甫骆全然不同,只是石骆儿这吃相,让琉璃觉得像那儿见过似的,一时想不起来。

千不该万不该,石骆儿怜悯了一下石姓公子,招呼酒保的时候出了声,琉璃在过道那儿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探出来看看究竟是谁,等看到石骆儿满脸通红的样陡然想起那个人来,最后石骆儿的眼神彻底出卖了他。

从小一块儿厮混长大的,琉璃哪能认不出来,顿时酸甜苦辣全上心头,要打死这害人的家伙。

大约是石姓公子来讨酒的缘故,其他客人都走了,只剩下三个生意人还在喝酒说话。

三人见老板娘去而复返,并且声嘶力竭地叫人来,要对二位公子下手,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算这位贵公子让口剩食给那落魄公子,也不至于如此,这是要拼命的声势。

更让人吃惊的是,这位贵公子像是耗子见到猫一般,全无刚才单挑落魄公子的气概,惶惶如丧家之犬,没等这个叫小五子的厨子动手,就撒丫子跑出了酒楼。

石姓公子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石骆儿的影响,还是怎的,也跟着跑出了酒楼,看来女人一发威,男人真惹不起。

琉璃站在酒楼里,尔自余怒未消。

小剌子以为老板娘是气极了石骆儿不给老板娘面子,依旧给石姓公子吃食,哪里知道其中的恩怨。

琉璃急红了眼眶,怒声道:“以后他们两个谁也不许放进酒楼,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他们两个,你要是打不了,明天就卷铺盖走人。”

小剌子见老板娘真动了怒,急忙保证,一定照主子的吩咐办,决不让这二人进来。

琉璃恶狠狠道:“你轰不走他们,叫小五子打,打死他们算,不用你们管,我抵命。”

话都说到这份上,酒保和小五子唯有忠心可鉴,誓言护主。

喝酒的三个生意人当真修为了得,店里闹成这样,居然还悠哉悠哉在那儿喝酒,等琉璃发作完了,进了后院怄气,三人才酒足话饱,准备离开。

这时接石骆儿酒罐的那人瞧见石骆儿的桌子上放着那把虎头刀,想是石骆儿跑的慌忙,连虎头刀都忘了拿,于是走过来拿起虎头刀对另外两人说:“这位爷怎么会有这刀?”

另外二人都有些迷茫,摇头道:“是有些奇怪。”

接酒罐的也不客气,把虎头刀夹在怀里要走。

小剌子知道这刀是刚才那位贵公子的,这位生意人要取走,实在不妥,上前来招呼道:“三位爷喝好,走好了您呐。这刀您收着…收着,可否给个话,万一刚才那位爷回来,小的也好告诉他一声。”

接酒罐的这位眼睛眯起来,笑道:“他还敢回来么?也好,如果他回来,让他来找我就是,我住松云栈,你只跟他说到那儿找姓西门便可。”

这位西门爷虽然说话和气,但是浑身透着威严。酒保刚才见过他接酒罐那几下,知道厉害,慌忙道:“听大爷吩咐就是,您走好!”眼睁睁地看着这位爷拿走了虎头刀。

———

再说石骆儿屁股尿流地跑出了寒水酒楼,跑出好远,才停下来喘口气,也不知道那个姓石的公子往那儿跑的,看不见那人的影子。

石骆儿心想,冤家路窄,在这儿碰上了小冤家,都怨自个儿当什么好人,不出声的话,琉璃必定认不出来。

好一阵自怨自艾之后,石骆儿一摸身上,发觉少了虎头刀。丢了银子没啥,丢了虎头刀不好办,那是公良嘉措的东西,丢不得。

石骆儿不敢回酒楼去拿,就想等着那小儿,要是那小儿回来,让他去拿,比较妥当,况且那小儿熟悉这儿,说不定认得酒楼的伙计。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那小儿的影子,不知道他是死在温柔乡里了,还是自个儿先回去了。

没法子,石骆儿只好独自回将军府。

刚进府门,就碰见了公良嘉措。

公良嘉措见石骆儿衣衫不整,狐疑道:“哪儿去鬼混了?”上前来,闻到石骆儿身上浓浓的酒味,嚷嚷道:“喝酒去了?怎么喝到身上去了!刚弄的新衣服被你埋汰成这样。”

公良嘉措拍打着石骆儿身上的尘土,那是石骆儿跑的紧张跪了一下,沾上去的。

石骆儿嘴里说“没事,没事”,心里担心虎头刀的事,等进了房间,觉得主动坦白的好,于是道:“今儿喝的多了,出来酒楼的时候有些糊涂,刚才你拍打俺的时候才想起,虎头刀忘在店里了。”

公良嘉措没听出其中有诈,有些着急,“这么要紧的东西,你也敢忘!哪家酒楼?”

“寒水酒楼。”

“我去拿。”公良嘉措担心宝刀有失。

石骆儿劝阻道:“天色已晚,姐姐就别去了,等那小儿回来,让他去就是。”

“那小儿呢?听下人们说,他跟着你出去的,怎么没跟着你回来?”

石骆儿支吾道:“他有自个儿的事,应该快回来了吧。”

“自个儿的事?”公良嘉措稍微一想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事,“等他归来,明儿的太阳都出来了。”

石骆儿见公良嘉措说破烂事,不敢争辩,半真半假要睡觉,脑袋疼。

公良嘉措扶他进屋,把他放倒,说声“我去去就来”,出门去了。

石骆儿趴那儿,担心的要死,生怕两只老虎要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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