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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宝塔】第一一八章 贼婆娘


【2021-11-19】 


【读心宝塔】第一一八章 贼婆娘

【读心宝塔】第一一八章 贼婆娘

是夜,吐罗邦主大摆宴席,把且渠大人也拉了过来。既然奴儿是英雄,英雄爱美人,这抢亲抢得荣光,即便抢不到,且渠府也不算太丢份儿。

对于脱脱正而言,也等于去掉了一条枷锁,今后再也不用等着吐罗开屏了,爱娶谁娶谁,完全自由了。其它六个弟弟也是如此,说起来,坏事中间也有好事。

再说了,吐罗邦主和且渠大人前儿一商量,让吐罗席迎娶脱脱不花,几个兄弟虽然疼着这妹妹,可是也已经被她折腾得够呛,能够让脱脱不花这样的,去折腾一下吐罗席也是妙不可言的事。

 这从今往后,吐罗席在军中的威信恐怕不升反降,迟早他这左将军得让脱脱正给顶了,就算他将来当了邦主,有脱脱不花治他,他这邦主恐怕也是挂名的。

 要说今夜宴会的主角应当是石骆儿,可惜石骆儿上不了台面。石骆儿在比武沙场之上,投机取巧侥幸和脱脱正打个平手,到了宴会之上,则更显出是一个雏儿,跟人家说不上话。

 当然,人家也不跟石骆儿说东道西,一个奴儿,跟他说得着吗?不过大伙就像商量好似的,只干一件事,给石骆儿灌酒。今儿白天杀不死你,在酒席上灌死你。

 石骆儿本不会喝酒,在贼窝里的日子已久,也能勉强喝几口。几人一齐过来敬酒,不喝可不行,今儿是你这奴儿的好日子,不能便宜了,几番酒杯底朝天,石骆儿就有些吃不消了。

 不过这不要紧,旁边的公良嘉措是女中丈夫,眼见自家相公要倒,便跳出来,嚷嚷着:我家相公白天干过大仗了,你们跟他再干仗,不公平!你们这些人都是看热闹的,咱公良嘉措也是看热闹的,咱们比划就是。

 众位公子当然不示弱,沙场上没法跟你斗,酒场上斗就是,你一个娘们出来替你家相公出头,本来就让人看扁了你家相公,好的很!

 公良嘉措没想那么多,一个人独对众位公子,全无惧色。

 吐罗席本来老偷眼看正经坐着的巫马未心,又是喜欢又是害怕,生怕她那双销魂的眼睛看透自个儿的心思,这会儿看美夜叉如此嚣张,忘了要灌死妹夫,头脑发涨,一时冲动,也来和公良嘉措比比酒量。

 公良嘉措前面喝了不少,吐罗席想捡个便宜,喝倒公良嘉措,没曾想公良嘉措三杯五杯,生生把吐罗席喝趴下,免得他见到未心公主老是发昏。

 吐罗席喝得人五人六的,幸好有手下拉住他,否则差点趴到边上的巫马未心脚下出丑。

 脱脱家的几个因为白天被美夜叉镇住,竟不敢上前,见众位公子和吐罗席一齐上,喝不倒公良嘉措,都有些服气。

 吐罗邦主等大人们见孩儿们喝得高兴,也是酒兴大起,喝得酣畅。

 吐罗邦主对且渠大人和当户大人道:“老哥们,今夜的场面使我想起往日情形,咱哥几个情深似海,时常痛快豪饮,也似今儿这般!”

 “托邦主洪福,犬子能和贵婿一笑泯恩仇,幸事!幸事!”且渠大人感慨良多,今日原本躲在家中,生怕老大脱脱正杀了石骆儿,邦主面上不好看,自个儿不到场,可以避免许多尴尬,没料到事情得到和平解决,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是也算是皆大欢喜的结果,相互没伤了颜面。

 这些天,吐罗邦主只字不提脱脱兄弟试图盗取珍珠宝塔的事,今天脱脱家略微受点委屈,也是应该,想到这一层,且渠大人心里落下许多石头,轻松不少。

 这时,当户大人也举杯敬酒,恭贺道:“邦主喜得佳婿,可谓天作之合。”同时又道:“听说前儿我家贤婿和且渠大人小女喜结良缘,邦主大人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当户大人说的话听上去很有些别扭,什么叫我家贤婿和你家闺女婚配!好在吐罗邦主和且渠大人都酒意渐浓,不以为意。

 吐罗邦主道:“咱都是亲家,同喜同喜。”

 说罢,三人都是一大浮,一饮而尽。

 下人过来倒酒之时,且渠大人忽然心念一动,捋捋微白的虎须道:“邦主的这位姑爷今儿和我家犬子打个平手,依在下看来,他是有真本事的,既然有真本事,邦主大人是否也应该赏他个什么。”

 且渠大人这话称赞石骆儿的同时,无形中也抬高了自己的儿子。

 吐罗邦主哈哈一笑道:“我把女儿都赏给他了,还赏他什么?倒是他如若欺负了开屏,我赏他二十军棍!”

 且渠大人和当户大人一听到“二十军棍”都有些尴尬,只好陪着干笑,自家儿郎前儿都领受过邦主的二十军棍。打狗看主人,儿子被打了,老子脸上自然无光。

 吐罗邦主见二位大人干笑不说话,便续上且渠大人的话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刚才且渠大人说,赏他点什么?”接着放下酒杯,侧头问安阳当户:“当户大人,你觉得赏他点什么比较好呢?”

 当户大人是聪明人,且渠大人起头的时候,当户大人便知道有一出,吐罗邦主一问,当户大人马上就明白了,邦主是要自个儿出点血。

 当户大人寻思片刻,回道:“右将军手下还缺个百夫长,不知贵婿能否屈就。”

 “百夫长?”吐罗邦主沉吟不语。

 当户大人忐忑不安,不知道邦主的真意。军营里,一个萝卜一个坑,如今确实没有其它空余的职位,这奴儿也就一介武夫,虽说今儿和脱脱正打了个平手,可是还没有上过战场,立下半点军功,就是当个百夫长,恐怕底下不服者众多。

 可且渠大人不这么看,且渠大人见吐罗邦主沉吟不语,索性继续抬轿子,认真道:“今儿我家正儿虽说没有败,可毕竟受了伤,以我看,贵婿能耐还在我家正儿之上,在下以为,贵婿应当替代我家正儿,在左营当都尉才好,这样才能服众。”

 当户大人暗骂脱脱且渠无耻,说假话说得跟真的似的。

 吐罗邦主听了且渠大人的衷心表态,很受用,连忙摆手道:“且渠大人哪里话,脱脱都尉是萨米尔的英雄,世人皆知,今日已显英雄本色,也要赏。”

 这时吐罗邦主看见右将军安阳城正在和脱脱正干杯,于是招呼道:“脱脱都尉,今儿见识了都尉的豪气,赏你奴儿十人。”

 脱脱正在下面听了,连忙放下酒杯,前来来谢恩,且渠大人也一同称谢。

 当户大人见状,心里有些后悔,刚才给的官儿小了点。

 吐罗邦主赏完脱脱正,继续道:“听说赫连邦主前儿新增了一个官,叫做仆尉,甚有意思,我看我这女婿本是公主的奴儿,不妨就给他个奴尉的官儿,在右都尉手下听差如何?”

 奴尉是什么官,管什么?不知道!

 既然吐罗邦主抬了抬石骆儿的身份,说他是公主的奴儿,不比一般的奴儿,管他做什么官,先答应再说,于是当户大人附和道:“邦主高见,就依邦主。”

 石骆儿今晚兴奋,公良嘉措替他挡酒,他没喝多少,也喝多了,邦主叫他时,他竟没有听见。

 吐罗邦主皱了皱眉头,不过一看,地下已经躺了好几位,不觉莞尔,倒也没有生气。

 吐罗开屏听见父亲叫自家相公,便提醒石骆儿,石骆儿红着刀疤脸向吐罗邦主致谢,至于封的什么官,他也没听清。

 等酒席完了的时候,脱脱正喝高了,不过自有他许多弟弟抬他回去。

 而石骆儿由于公良嘉措给他挡酒,似醉非醉,胡话百出。算起来今儿可是他和吐罗开屏正经的新婚之夜,大伙看他这般模样,心头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只不过都怨那个美夜叉,今夜没有醉死这奴儿。

 石骆儿尔自坐在那儿,巫马未心看着大帐内一片狼籍,早生退意,说咱该回去了,石骆儿想站起来,可就是站不起来。

 巫马未心和吐罗开屏二人大眼瞪小眼,哪个也弄不动他。

 公良嘉措这会儿也有八九分醉意,一看自家相公这般模样,说了声:“看我的”。说罢,一把抓住石骆儿,像抗一头猎物一般,抗了出去。

 众人看得都傻了,没醉的都在想:这妞儿今儿要上场的话,恐怕脱脱都尉也讨不了好去。

 公良嘉措把石骆儿抗回别院,嘴里嚷嚷道:“今儿相公是我的,两位妹妹可别来打扰。”

 巫马未心和吐罗开屏看自家相公像头死猪似的,谁乐意伺候他呀!一身的酒气,还避之不及呢,都道:“姐姐喜欢,搬过去就是。”

 却不曾想,这二人仗着酒胆,在里面胡来,一时间惊天动地的,杀声震天,大动静快传到别院外面去了,弄得巫马未心和吐罗开屏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吐罗开屏苦着脸问巫马未心:“姐姐当初是怎么被他们倆骗来的?”

 巫马未心一听,心说你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苦笑道:“妹妹可知相公在黑库邑做什么的?”

 “不知道啊!”

 “贼窝里的头儿。”巫马未心幽幽道。

 “啊?!”吐罗开屏身子一晃,差点晕倒,弄了半天,自个儿竟成了贼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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