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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宝塔】第九十九章 青石塔


【2021-11-02】 【奇幻】


【读心宝塔】第九十九章 青石塔

【读心宝塔】第九十九章 青石塔

却说东乡不离回到闺房,公良嘉措刚走,刘夫人惊慌失措地来了,“死丫头,跑哪儿去了?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东乡不离还在想着公良造,脸上红里夹着白,掩饰道:“谁能欺负我,是我自个儿不小心被树枝刮着了。”

刘夫人不信东乡不离的鬼话,但是这会儿没功夫和她计较这些,而是让东乡不离整理必备的东西,说父亲大人保护不了娘俩了,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府里有几个忠心下人愿意护着娘俩回幽州。

东乡不离完全不知道状况,焦急道:“父亲大人怎么啦?”

刘夫人摇头,有些含泪道:“不知道,刚透过消息来,怕是……怕是……”

刘夫人说不下去了。

刘夫人得到可靠的消息,东乡雾已经殒命,不仅如此,作乱的人要把东乡府杀个干干净净。能不能逃出生天,回到幽州全靠运气。只是这些话不能对东乡不离明说。

东乡不离一听,脑子全乱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弱声道:“刚才公良姐姐说,胜二哥遇害了。”

刘夫人默然,似乎已经有了预感。

东乡不离问:“阿基在哪儿?”

刘夫人生气道:“提他做什么,他和那个骚狐狸一个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恐怕今儿的祸事就是那个骚狐狸引起的。”

那小妾原本是刘夫人的陪房,以前刘夫人和她关系还好,自从小妾有了东乡基,二人已经生分。

偏偏近日,刘夫人听到风声,小妾和东乡门似乎有些说不清楚的瓜葛。东乡雾得知后,在青石塔上暴跳如雷。

本来小妾的事暴露,小妾倒霉,对刘夫人的地位有好处,但是如今已经没有了意义。

东乡雾既死,刘夫人便没有了依靠,唯有逃走,否则要么死,要么受辱。

东乡不离见母亲真生气了,不敢再争辩,只是东乡基平时在东乡不离面前挺可爱,挺听话,东乡不离舍不得抛下东乡基。

母命难为,东乡不离勉强收拾了一下,跟刘夫人出来,准备逃命。

东乡府的西门是刘夫人想好的逃命通道,自从刘夫人管家后,也许先知先觉,为了安全,西门那里从来没有开过锁,钥匙一直由刘夫人保管。

刘夫人知道外面来了独孤左将军的人,多事之秋,独孤左将军这时候来不是好事,东乡胜既死,独孤左将军难脱干系,刘夫人不敢从正门走,只能期盼着西门没有人围困,因为世人都快忘了东乡府有西门。

刘夫人所谓的忠心下人不过是二个老仆和一个贴身丫环,这二个老仆是幽州带来的,东乡不离怀疑这二位不顶事,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一行人到了西门,门外寂静无声,刘夫人让一个老仆去开门。老仆拿着钥匙,开了锁,又小心拉开门闩。

门开了一个缝,老仆探出头去看外面有没有情况,身子探出去了,却迟迟没有回身来。

另外一个老仆去查看,一划拉,拉回一个无头的身子,惊叫道:“外面有人。”

一支利箭扑面而来,正中眉心,这老仆仰面倒地,当时毙命。

东乡不离也是第一次见到死尸,尤其那具断头的尸体,血肉模糊一片,看得东乡不离差点晕过去。

刘夫人和贴身丫环也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贴身丫环扯着刘夫人的衣袖,小声提醒::“夫人,夫人,他们好像没冲进来。”

刘夫人回过神来,西门外依旧一片寂静,不知何故,外面的人确实没有杀进来。

刘夫人毕竟有阅历,慌乱过后很快冷静下来,既然对方不直接杀进来,必定有缘故,暂时是安全的,于是吩咐先回去再说。

到了后院,刘夫人琢磨着呆在后院也不是事,还是要想方设法离开,于是吩咐贴身丫环去正门那儿请公良姐弟过来。

东乡不离高兴道:“公良姐姐是有能耐的,让他们护着我们,一定能想出法子。”

刘夫人叮嘱贴身丫环去了只须说,公良姐弟等人救了东乡不离,她要当面答谢他们。刘夫人让贴身丫环这么说是不想惊动守正门的那些卫兵,以免引起独孤左将军的怀疑。

贴身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公良姐弟等人都来了。

刘夫人皱了皱眉,没想到一下子来了这许多,也不知道其他人牢靠不牢靠,事到如今也只能多一人多一份力。刘夫人直截了当对公良嘉措说明,东乡府被围了,府里卫兵不足,恐怕片刻之间就会被攻陷,所以要想法子出府找右将军贺兰圩。

刘夫人没有直接说要回幽州,因为公良姐弟等人显然不会护送去幽州,既然公良嘉措是贺兰圩的义妹,能找到贺兰圩,可以再设法回幽州。

刘夫人对着公良嘉措说话,认定她闹过骨都侯府,是拿主意的。不料,等刘夫人说完,公良嘉措扭头看向石骆儿,意思是让石骆儿拿主意。其它几个跟过来的也看向石骆儿,那样式就是,主意得石骆儿拿。

木门厚原来也不知道这里面的讲究,一路过来,也默认了石骆儿是个头儿,虽然他和公良造一样,心里觉得有些别扭。

刘夫人以前没见过石骆儿,觉得挺奇怪,石骆儿年龄不大,像个毛头小子,怎么会是这些人的领头呢。

百里方看出刘夫人的疑虑,介绍说,这位是守津副史。

刘夫人点点头,能当守津副史必须有些本事的,人不可貌相,也许这位小哥真有几下。

刘夫人问石骆儿怎么办。

石骆儿看公良嘉措老实地维护他的贼头儿地位,心里很受用,于是提议,侯府那儿也可以出去,正门和西门出不去,可以考虑东门,虽然那边没有正经的门,出去比较麻烦,刘夫人几个包括石骆儿自个儿都要用筐子下去,但总是个出路。

刘夫人脸色尴尬起来,侯府那里固然可以出去,但是东乡门也在作乱,如何使得。

刘夫人有些话不能明说,因此道:“邦主怕是已遭不测,侯府那里也不太平。”

这话出乎石骆儿的意料,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百里方道:“东乡府的有没有北门?”

刘夫人无奈道:“北面是个沼泽,恐怕过不去。”

东乡府原本是有北门的,北门外面地势低洼,住了几户人家。后来修好青石塔后,东乡舞看着北门那儿碍眼,命人放水,把低洼处淹了,几户人家只好搬走。再到后来北门外成为荒芜一片的沼泽,泥泞不堪,构成了天然屏障。

百里方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北门,石骆儿瞧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诡计,没有说破。

果然,百里方道:“北门有一条小道,我们只要到青石塔那儿,就有法子出府。”

刘夫人疑惑地看着百里方,她哪里知道百里方为了偷袭青石塔花了功夫,在沼泽里埋出一条明面看不出来的石块间隔暗道,这条暗道正对着青石塔,离原先的老北门很近。

公良嘉措显然也知道暗道的事,鼓动刘夫人道:“夫人请放心,我们几个去东边打头阵,夫人跟过去就行。”

刘夫人原本有一丝指望,想依靠公良姐弟几个能杀出西门,结果这几位只字不提,而是要走前途不明的北门。

能出去总比在这里等死好,刘夫人犹豫着答应了,这会儿也念起与东乡舞的往日夫妻情义,终究也想去青石塔那儿,看一看东乡舞到底怎样了。

石骆儿等几个在前面走,刘夫人等三个在中间,百里方和公良造殿后。一行人出了后院,悄无声息地向东走。

后院去青石塔那儿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其它地方都被湖面覆盖着,现在还没入冬,湖面上没有结冰,府里也没有木船,人无法从湖面过去。

羊肠小道上有个关卡,有人把守,这里原本没有关卡,这是东乡邦主为了苦修读心术,后来设的。

关卡是个石门楼子,修青石塔的时候有些余料,用在上面,极为稳固。也不知东乡舞怎么想的,为防止家人打扰,修了这么个牢固的关卡。

到了关卡,高车普冲在前面,上前高声通报:“刘夫人到,快快打开门。”

关卡上的一个守卫露出头来,满脸的麻子。麻子见来了人,没有看到后面的刘夫人等人,前面这几位全不认得,很紧张,要问个仔细,这时他身旁一个懒懒的声音响起来:“没有邦主的军令,谁都不能过来,刘夫人来了也不行。”

看起来关卡上只有二位守卫,另一位躲在石墙后面,懒得起身,随口答了话。

高车普吼道:“邦主夫人的话不管用吗?你是哪个缩头乌龟,不敢露面,待老子杀上去,割了你的狗头。”说着就要跃上楼去,寻那懒人的晦气。

麻子见高车普气势汹汹要扑上来,慌忙拔出朴刀。墙后的懒人大概看到了麻子的动作,依旧在那里懒懒道:“兄弟,把刀收好,等他上来,待我宰了这厮,你再出刀剥了他。”

这话说得十分托大,好似成心激怒高车普。谁知高车普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要是剥到俺的屁股,分俺一刀肉,俺好下酒。”

高车普是混江湖的,明白遇到了辣手,不敢冒失,打个浑过去。

石骆儿见高车普吃瘪,便上前来,对上面道:“是卫大哥吗,刘夫人就在后面,说话就到,请行个方便。”

墙后懒人被叫出名字,有些惊愕,终于露出脸来,正是古里卫。原来前日古里卫落败,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宿卫大人照顾他,让他到这里守关卡,这是个闲差,除了送吃食的经过,平时没什么人需要盘查,内眷知道东乡舞的脾气,没有允许不敢过来。

古里卫初来,一天到晚无所事事,所以整日懒洋洋的打盹。麻子知道古里卫的厉害,倒是全听古里卫吩咐。

古里卫看了看石骆儿,又看了看后面的公良嘉措,没想到又遇到尴尬人,有些落寞道:“既然刘夫人来了,她人呢?”

石骆儿道:“刘夫人几个走得慢,马上就到了,卫大哥先开门,我们过去还有要紧的事。”

公良嘉措在石骆儿身后,心里嘟囔,后面一句多余,编什么话不行,这么一说,古里卫倒不敢开门了。

果然古里卫道:“骆兄弟,邦主的军令,刘夫人来了也不行啊。”

石骆儿胸有成竹道:“卫大哥,宿卫大人好像不是这么吩咐的,他好像说,只要刘夫人过来,马上开门。”

古里卫大惊失色,宿卫长确实是这么说的,虽然很蹊跷,但是古里卫也隐约感觉青石塔那儿出了问题。

公良嘉措忍不住道:“古里兄弟,邦主是不是遇害了?”

古里卫听公良嘉措叫他’古里兄弟’,眼睛里闪动了一下,勉强道:“邦主很好,休要胡说。”

“活着还怕见人,刘夫人要见他有何不可。”公良嘉措说话不留情面。

麻子听公良嘉措在下面开口闭口讲东乡邦主死不死活不活的,不觉心惊胆颤。这是哪来的女子,满口大逆不道的话,不想活了。他眼巴巴地看着古里卫,心想,幸亏有古里卫在,否则真不知道怎么应付。

也许是远远地看到刘夫人真来了,古里卫下了决心,吩咐麻子:“开门吧。”

麻子惊疑地看着古里卫,古里卫面无表情,麻子只得下去打开门。

石骆儿向关卡上的古里一拱手:“多谢卫大哥。”

古里卫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缓缓地走下关卡。

石骆儿等人待麻子开了门,鱼贯而过。

古里卫走下关卡时,刘夫人到了,古里卫作揖问安,刘夫人吩咐古里卫务必好关卡,不要让其它人过来。

古里卫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应声道:“夫人放心。”心里琢磨谁在作乱。

疑惑间,看到落在最后的公良造,依稀认出,随口道:“你长这么大啦!”

公良造停下脚步,迷茫地看着古里卫道:“我们认得吗?”

古里卫见百里方在边上,欲言又止,含糊道:“没什么,过去吧。”

公良造满腹疑虑地经过古里卫,跟了过去。

过了关卡,绕过一片山石,便到了青石塔。青石塔果真雄伟,到了青石塔跟前,石骆儿的这种感受更加强烈,和他在客栈马厩望过来的感受完全不同。

青石塔下,有一个身影。石骆儿和公良嘉措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宿卫长。

宿卫长似乎也知道石骆儿等人一定会来,在青石塔下静静地等着。

石骆儿厚着脸皮道:“宿卫大人,邦主安好?”

宿卫长原本不把石骆儿放在眼里,一个小小的守津副史罢了,这会儿却摇头道:“好不好的,不知道,刘夫人来了没有?”

“就在后面,我等打个前站。”石骆儿一边说,一边观察青石塔的入口,见那里石门禁闭,于是问:“刘夫人来了,塔门也不开吗?”

“开不了,门大爷在塔上。”宿卫长心不在焉地应付石骆儿。

门大爷?石骆儿吃了一惊,他并不知道东乡门已经可以说话了。

公良嘉措见石骆儿很惊讶,悄声道:“东乡门现在活的好好的,昨儿见到过,他身体并无碍。”

“是吗?”石骆儿满腹疑虑,按说这是不可能的。

青石塔是禁地,即便亲如儿子,没有东乡雾的允许,也是不能进来的,照宿卫长的意思,难道东乡门是闯进来的?

刘夫人曾说东乡邦主遇到不测了,莫非东乡门弑父?石骆儿不敢想下去。

木门厚听说东乡门在塔上,有些激动道:“骨都侯在上面,我想拜见他,不知道能否引见?”木门厚是想当面诉说一下二弟死得冤。

宿卫长肃然道:“进去的都死了。”

众人愕然,高车普忍不住道:“邦主也被他杀了吧。”

宿卫长沉默不语。

原本青石塔下有二十来人守卫,平时只有东乡舞在塔上,守卫不许上去。

今天早上,东乡门来了,怎么来的,宿卫长完全不知道。东乡门还带了几个侍卫,二话不说要上塔。这还了得,宿卫长命令守卫门跟上去阻止,然而东乡门带来的侍卫们如中了魔似的,勇不可当,个个是死士。也许是守卫们平时养尊处优,没了血性,竟然被杀个一干二净。

这一切发生得十分突然,宿卫长看得目瞪口呆。东乡门冷冷地看着宿卫长道:“一人一塔一守卫,你就守在下面。”俨然是新邦主的口气。

宿卫长是没有半点武功的,在东乡门威严的审视下只能听从。

后来,从塔上传来东乡父子的说话声,话不多,很沉闷的对话。再到后来,塔上变得鸦雀无声。

宿卫长想上去看个究竟,但是塔上守着死士,宿卫长上不去。再到后来,塔门关上了,宿卫长心知出了天大的变故,却无能为力。同时,心里也有一份私心,万一东乡舞废了死了,东乡门继位,也有个缓和。

宿卫长忐忑不安地去见了独孤左将军,回来时又去见了刘夫人。原想着,刘夫人能拿个主意,不曾想刘夫人当面答应,私下却因为对东乡舞心灰意冷,只想离开这清苦之地,回幽州去。

宿卫长在等刘夫人,刘夫人终究来了。

刘夫人要上塔,宿卫长阻止道:“夫人,塔上死了不少人,再说塔门关上了,您上不去。”

刘夫人道:“有谁能上去?”

高车普对公良造说:“不管他什么妖孽,咱先上去看个究竟。”又问木门厚:“你去不去?”

木门厚略微犹豫一下,朗声道:“自然要去。”

高车普已知木门厚向着东乡门,依旧有此一问,不怕他上去捣鬼。

木门厚答应得磊磊落落,他只想见东乡门一面有些事问个明白。

宿卫长提醒道:“塔门里面反锁着,进不去。”

高车普道:“这个容易。”说完一纵身飞上第二层塔的塔沿。公良造也不示弱,紧跟着飞了上去。

突然,“梆—梆—梆—”有弩箭从二层射出,射直奔高车普和公良造。

高车普没有估计到对方有弩箭,差点没躲过去,虽说很机敏地一个翻身没有被射到,但是失去了平衡,翻落下来。

再看公良造,游刃有余,一边躲弩箭,一边急速转身扑向二层塔身。

东乡不离看着公良造艺高人胆大,身姿飘逸,喜不自禁之余,又担心他的安危。

那木门厚慢了半拍动身,扑上去的速度倒不慢,也躲过弩箭,上了二层。

瞬间塔上传来打斗的声音。

高车普闹个大红脸,好在脸皮厚,又一纵身,再次飞上二层塔沿,这回没人射他了,公良造和木门厚替他杀垮了弩箭手。高车普顺势杀了进去。

宿卫长见识过公良嘉措的厉害,以为公良嘉措也要纵身上去,然而公良嘉措并没有动。

塔上的敌手功夫不弱,除了弩箭手还有高手潜伏。

“那些人都是死士?”石骆儿听到了塔上凌厉的攻杀,不禁问宿卫长。

“是的。”宿卫长听到上面的打斗声,心里忐忑不安,顺口回答,随后又讶异,自个儿并没有对人说起过’死士’二字,守津副史是怎么知道的。

石骆儿对公良嘉措道:“你上去助他们一把,我这儿横竖没事。”石骆儿有自知之明,除非公良嘉措捆了他,把他扔上去,他自个儿是飞不上去的。

公良嘉措听着上面的打斗声,放心道:“不要紧,让高车这货砍一阵再说,今儿他邪性,不给他消消火,死打一阵,他且不消停呢。”

石骆儿听懂了公良嘉措的暗示,心里骂了一句,死婆娘,你算是把高车普的脾性摸透了。

大概高车普今儿真有邪火,连石骆儿也听出高车普的快刀,一浪快过一浪,浪出了声威。

等到第三层的拼杀声消下去的时候,高车普忽然高声喊道:“邦主死啦!邦主死啦!”

高车普这一喊固然把内眷们唬得惊慌失措,也惊动了西边前院那儿。只听得那儿隐隐约约传来了厮杀声。

独孤左将军动手了。

片刻之后,塔门打开了,公良造从里面开了门。宿卫长火急火燎地跑了进去,查看东乡邦主的生死。

刘夫人随着宿卫长上青石塔,到了三层,果然看见了东乡雾的尸体,宿卫长在那儿热泪盈眶地呜咽。东乡不离扑上去,悲鸣起来,刘夫人有些伤心,却十分冷静。

石骆儿和公良嘉措上去的时候,高车普从四层下来,公良嘉措见他满身血花,好像还挂了彩,问他道:“上面没人了?”

高车普力气都使光了,话都不愿意说,摇摇头,表示上面没人。公良嘉措担心起来,恐怕巫马未心被东乡门劫走了。

等宿卫长好了一些,石骆儿问他:“你不是说东乡门在塔里吗,怎么没见他人影。”

宿卫长说:“是啊,是没见到他。”

这时木门厚从那边拉过一个人来,原来是个死士被他打晕了。幸亏木门厚心细,留了活口,要是高车普和公良造二人,恐怕早下了死手。

死士咿咿呀呀醒了过来,宿卫长问他道:“门大爷在哪儿?”

“骨都侯?不知道啊,我怎么在这儿?”死士一头雾水的样子。

公良造是审人的辣手,一个刀背劈下去,死士吃疼,差点又晕过去,却并不屈服。

石骆儿道:“你是且渠大人的人。”

死士吃惊地看着石骆儿,来的几个死士都是且渠大人从纳木邑请来了,许了大礼,定了死契,这事隐蔽得很,眼前这位是如何知晓的呢?

死士不说话。

宿卫长明白石骆儿说对了。

然而,石骆儿心中恐慌,死士真不知道如何到此的,也不知道那边东乡舞是如何死的,因为死士已经丢失了醒来之前的一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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