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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宝塔】第一一五章 亲上谁加亲


【2021-11-15】 


【读心宝塔】第一一五章 亲上谁加亲

【读心宝塔】第一一五章 亲上谁加亲

 这一天,吐罗邦主在府内,正在和吐罗席说些事,有人来报:“且渠大人求见。”

 吐罗邦主道:“席儿,跟我一起去迎迎且渠大人。”

 “孩儿遵命!”

 且渠大人见吐罗邦主亲自出来迎接自个儿,不觉诚惶诚恐,赶紧上前道:“怎敢有劳邦主亲自出来,真是折煞在下了,不敢当,不敢当。”

 吐罗邦主道:“这是哪里话,咱老哥倆还分什么你我尊卑,看老兄弟身体如此硬朗,真是羡慕哪,席儿,过来见过且渠大人。”等吐罗席见过且渠大人后,吐罗邦主紧紧拉着且渠大人的手,满脸高兴道:“好好好,来来来,今儿在府上好好喝上一杯。”欢喜地把且渠大人拉进了吐罗府。

吐罗席在后面跟着,想起父亲刚才对自个儿说的话,觉得自个儿的修为和父亲相比确实差太多了。

 还没到正式饭点呢,邦主说喝一口,那就喝一口,不喝酒有些话就不好说。

 吐罗府的酒席是随时的,吐罗邦主一发话,下人们便忙活起来,也就在吐罗邦主和且渠大人的寒暄之间,酒席很快摆了上来。

 三人落座之后,吐罗席先敬二位长辈一杯,以示尊敬,然后就听二位长辈说话。

 吐罗邦主直截了当道:“今儿我得自罚三杯,开屏的事对不住老哥了。”

 且渠大人赶紧起身道:“哪里话,哪里话,在下的犬子们不肖,把事情弄成这样,都是在下管教不严,请邦主恕罪。”

 吐罗邦主一手给自个儿倒酒,一手按住且渠大人,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似的,满不在乎道:“什么罪不罪的,儿女家家的事情,咱不是都做过这样的事情吗?当初我可也是欠了老哥的人情的。”说罢果真自饮三杯。

 且渠大人进邦主府前,还有些忐忑不安,听邦主念起旧情,一双老眼不禁有些个湿润道:“邦主还惦记着在下当年之事,真令在下感激涕零,邦主的知遇之恩,让在下无以回报,真是羞煞在下。”

 “老哥客气了,咱是自家人。不过这一次的事情,老哥怎么看哪?”吐罗邦主边说边给且渠大人到酒。

 话入正题,且渠大人拿起邦主敬的酒到嘴边,刚要喝,又放到胸口,沉吟道:“还请邦主做主。”

 “老哥直说就是,老哥说要灭了那小子,席儿这就派人过去就是。”吐罗邦主给足了面子。

 吐罗席在旁边暗道,老爹还用问这老儿,就这么办!自个儿早就想灭了那奴儿,早灭了,也不至于让开屏落到他的手里,又一朵鲜花插在那堆粪上,想想都要郁闷死人,如今动手却是有些顾忌,万一那奴儿狗急跳墙把开屏当人质,那就麻烦了。

 且渠大人小心道:“不敢有劳邦主,不过正儿的面子上倒有些过意不去。”

 吐罗邦主点头道:“老哥说的有理,那依你该当如何?”

 且渠大人见邦主又是自罚三杯,又是念旧情,态度极为诚恳,便大着胆子道:”可否请邦主按规矩办?”

 吐罗邦主一拍大腿,大声道,“好!这么定了,我知道老哥是个实在人,就按咱萨米尔的规矩办,且看左都尉和那小子各自的造化了。”

 看似吐罗邦主答应了且渠大人的要求,且渠大人却心里暗叹,自个儿的见识已经比不上大儿子了,大儿子来之前就说,即便那小子是个奴儿,邦主也不见得会偏帮咱们,尤其是老二老三去盗珍珠宝塔,已经犯了莫大忌讳,弄不好会引来杀身之祸。

今儿吐罗邦主明着是公平,可实际已经疏远且渠大人了。因为要是按往日过命交情,至少应该先把石骆儿抓起来打个半死,再谈规矩的事。

 且渠大人只得道:”邦主说这么办,就这么办,听邦主的。”

 吐罗邦主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讨老哥一个话儿。”

 且渠大人赶紧道:“邦主请讲,但有命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且渠大人讲起这几句话,一如他以前当百夫长、千夫长,跟随吐罗邦主鞍前马后,冲锋陷阵,搏命厮杀时候的决死誓言,不过此时更多了几分老气横秋的味道。

 吐罗邦主见且渠大人表决心表的脸色红涨,不觉微微一笑道:“老哥言重了。”然后以商量的口气道:“听说你家女儿也快长大成人了。”

 且渠大人心头一抖,手里的酒杯差点掉了下来,脸色更加发涨道:“还小,还小,整天跟着兄长们要好玩的呢。”

 “是么,我怎么听人说王城右都候石牛坎要替他的儿子来提亲?”吐罗邦主说得很随意。

 且渠大人心生恐惧,邦主虽然平时乐乐呵呵,可这等消息居然知道得很清楚,不由紧张道:”邦主明鉴,在下已经回绝了石牛大人。”

 吐罗邦主奇怪道:“怎么,不满意他儿子?”

 且渠大人脸上泛起的酒色这会儿却又夹了些许苍白,惶恐不安道:“回邦主,确是女儿还小,邦主您也是知道的,在下家里七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虽不是夫人亲生,可夫人倒是挺稀罕她的,不想让他远嫁。”

 吐罗邦主赞许道:“老哥说的好,说的太好了,当初我把开屏许给你家都尉时,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看,我家大女儿嫁到了王城,平时连回个门都困难,我们父女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面了。既然老哥夫人也这么想,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老哥愿意不愿意?”

 “邦主请讲。”且渠大人一脸的诚惶诚恐,不知道邦主今儿的葫芦里卖啥子药。

 吐罗邦主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一旁陪酒的吐罗席,郑重其事道:“我家席儿,一直没有儿子,我想请老哥帮个忙……”

 “这.......”且渠大人一开始还以为邦主动了花心呢,邦主年轻的时候花花肠子可是不少,眼前听这意思见是替吐罗席说亲,且渠大人大半个心放了下来,道:“邦主的意思?”

 吐罗邦主像是开玩笑似的,提议道:“我的意思,咱不管明儿结果如何,咱还是亲家。不过你得把你女儿看好了,可别像我对不起你老哥哥。”

 “就依邦主。”且渠大人也是爽快人。

 这是给吐罗席说亲,可惜吐罗席在边上,一脸的苦相。

 吐罗席虽然一肚子花花肠子,见了女人走不动腿,可是这脱脱家的幺女脱脱不花,他是见过的,这丫头时不时到脱脱正他们几个兄长那儿去胡闹,吐罗席自个儿见了脱脱不花也头大得很。这丫头从小就是这样,等长大了,还了得。再说了,那个脱脱不花长得像这位且渠大人,吐罗席还要看着这位小大虫长大,真是遭罪。可是吐罗邦主和且渠大人说定的事,吐罗席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没得选择。

 等且渠大人走了,吐罗邦主见儿子耷拉着脑袋,不满道:“给你说个亲还不高兴了?”

 吐罗席垂头丧气道:“父亲没见过那个脱脱不花,真是难缠。”

 吐罗邦主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进了门还不是你的菜,最近听说你老在安阳夫人那儿,你可要仔细了,安阳合这回不老实,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家里的意思?”

 吐罗席一听,知道父亲起了疑心,忙辩解道:“这也怨不得安阳合,开屏自个儿跟他走的。”

 “是么?安阳夫人不把她弟弟招了来,开屏能上当?”

 吐罗席只得道:“父亲教训得是,是孩儿不对。”吐罗席也很生气安阳合的做法,这回父亲打安阳合二十军棍,想必他会老实许多。不过父亲说里面有当户大人或安阳城的份,吐罗席弄不明白。要说安阳家有这抢亲的想法,是肯定的了,因为三夫人明白告诉了自个儿,算不得阴谋。都怪安阳合自作主张,开屏妹妹也是迷了心窍。吐罗席又想,是不是那天吃了违禁的东西闹得,心中郁闷,自个儿也没有吃出个好来。

 吐罗邦主看着没出息的儿子,叹了口气,道:“明儿,你觉得会怎么样呢?”

 一听这事,吐罗席兴奋起来:“父亲是说比武夺亲的事?那个奴儿哪里是脱脱正的对手,只是害苦了妹妹。”吐罗席言外之意,石骆儿必死无疑,可怜吐罗开屏刚被抢亲就成了寡妇。

 “你这么确信脱脱正能赢?”吐罗邦主若有所思。

 “那还用说!”吐罗席立马回答道,“前儿我们和石塔邦干架的时候,脱脱正一人就砍翻了对方二十几个人,那个奴儿算什么东西,随便上个人就能弄死他。”

 吐罗邦主摇摇头,缓缓道:“不见得。”

 “父亲大人为何这么想?”吐罗席很诧异。

 吐罗邦主道:“未心公主都愿意嫁的人,想必差不到那儿去。”

 吐罗席更是气愤道:“那是未心公主猪油蒙了心。”

 吐罗邦主并不苟同儿子的说法:“猪油蒙了心?你哪里知道公主的厉害,那天未心公主说开屏在他们手里,我没派人去灭了他们,你知道为何?”

 “孩儿也是纳闷的要紧。”吐罗席那天听说未心公主她们抢了开屏,脑袋都晕了,看似弱不禁风的公主,怎么可能干出这等事来?又看见旁边的公良嘉措,心里琢磨是不是那个美夜叉干的,但是归根到底都是那个奴儿该死,听未心公主的意思,开屏妹妹已经是那奴儿的人了。吐罗席当时恨不得立即去杀了那奴儿,可是吐罗邦主却偏偏让他忍住。

 “你知道那天未心公主说了什么让为父饶了那个奴儿?”

 “孩儿不知。”吐罗席一直疑惑当时父亲为什么要轰走自个儿,单独和未心公主密谈。

 吐罗邦主长吸一口气,道:“因为未心公主说,她是见到真正读心宝塔的最后一个人。”

 “真正读心宝塔?”吐罗席听了,困惑道:“这么说,可汗那里的读心宝塔是假的,只有未心公主知道真读心宝塔在哪里?”

 吐罗邦主说道:“未心公主没说读心宝塔在她手里,可是她似乎会读心。”

 “啊?!”吐罗席惊慌失措起来,“她......她会读心?”这可是天大的事儿,吐罗席想起未心公主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睛,不由打个哆嗦,心生恐惧,连连道:“怪不得,怪不得……”

 “你没看出来,当日那个脱脱化也许看出来了。所以啊,未心公主只要把他们这些人找来,就能弄明白事情的缘由,恐怕未心公主她们早就知道脱脱家和安阳家的谋划,所以捡了一个便宜。”看来,吐罗邦主对当日情形已经基本清楚。

 吐罗席烦躁不安道:“她会不会是参悟了咱家那个珍珠宝塔?”

吐罗席舍不得自家宝贝便宜了他人。

 吐罗邦主想了想,道:“为父也想过,只是珍珠宝塔在咱家快二十年了,若说要参悟,咱早就该参悟了。未心公主会不会从珍珠宝塔里面得到某些启示,也是难说。不过昨儿你开屏回来的时候倒是说起过这事,似乎那珍珠宝塔就是个害人的东西。”

 昨日吐罗开屏回府时,吐罗邦主见女儿并无眼泪,脸上倒有几分喜色,十分纳闷。说话间,父女二人自然也就谈到珍珠宝塔。听说女儿保管着珍珠宝塔,吐罗邦主也就放了心。

 吐罗席听父亲这么说显然有所指,前儿可是差点死在里面,心里惭愧。吐罗席有些六神无主,支吾道:“孩儿想听听父亲的主意。”

 “什么主意?”吐罗邦主不知儿子所指。

 吐罗席小心道:“右大将不是派人来说,见到未心公主要多加注意吗?”

右大将是吐罗邦主的女婿,吐罗席的妹夫。

 吐罗邦主却一脸的不屑道:“咱干嘛听他的,席儿,要记住,对王城的人要敬而远之,咱吃的亏还少吗?就你那个嫁到王城的妹妹,也想着利用咱们呢,你可要当心。”

 “孩儿明白。”

 吐罗邦主告诫道:“明儿不管事情如何,你我就瞧着,不要干预,既然未心公主也能看上这小子,就看这小子的造化了。”

 吐罗席听父亲这话,浑身不自在,照父亲的意思,他是要护着那个奴儿,这可难办,奴儿不死,两位美人可如何到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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