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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宋】第二章 初入战场  


【2021-01-20】 狗吐文学】


【猎宋】第二章 初入战场  

 消息很快就在战俘中传开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跑到莫启哲这里,想听听启哲大哥的看法。可对这件事,莫启哲也是束手无策,无法可想。众战俘们只好大眼瞪小眼,互相瞪眼。
 就在他们乱成一团的时候,金国的军务官来了,发给他们每人一身金国士兵的军服,还有每人一把破刀,让他们待会打仗时用。接着大批的金国骑兵拥来,把这些战俘赶到了城外的平地上集合。
 黑夜里,金国大部队点起十几万支火把,几乎把黑夜照成了白昼,点点火光漫无边际地向远处延伸,仿佛世上只有这支庞大的军队一般。
 大元帅完颜宗翰已经等在那里了,他看了看这群临时拼凑的战俘军,清清嗓子训话道:“你们曾经都是骁勇善战的军人,可惜被我们大金的无敌雄师打败了,不过输在我们手里也算不上丢人。”
 说到这里,完颜宗翰换上了一种和蔼可亲的口气:“我不愿让你们这些勇敢的士兵只做奴隶,这样太大材小用了,所以我决定给各位一个重返战场的机会。等一会我军就要对汴梁发动拂晓进攻了,我认为破城后的第一份荣誉应当属于你们!当然啦,为了这份荣誉你们得冲锋在前。我保证,只要你们打进了汴梁,我就让你们自由,让你们做真正的金国士兵,如果想回家的也可以,听清楚了没有?”
 莫启哲和耶律玉哥面面相觑,心中都想:“有没有搞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什么第一份荣誉,直截了当地说让我们打头阵送死不就得了。”
 完颜宗翰发表了他自以为完美的“战前总动员”后,威风凛凛地回到金军本阵,留下了四千多在夜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战俘军。
 莫启哲看看身边的耶律玉哥,问道:“不是说在拂晓发动进攻吗?这大半夜的把咱们拉到阵地上来干什么?这么冷的天让咱们喝西北风啊?”
 耶律玉哥摇摇头说道:“当然不是让咱们喝西北风,你看金兵本部不也在列队嘛。半夜列队是要对宋军守城的士兵进行搔扰,不让宋军休息,这样在拂晓时进攻胜算便大多了。”
 “宋军休息不成,那金军不也休息不成?有什么便宜好占?”
 “启哲大哥,你是忠厚的好人,不懂金兵的诡计。金兵虽然不休息但他们知道宋兵不会进攻,心理上没有负担,可宋兵就不同了,他们不知道金兵会什么时候进攻,所以整晚都会精神紧张。等到拂晓时分是人最疲倦的时候,那时金兵再发动进攻,就算宋兵能抵挡住第一轮进攻,第二轮就不容易了,当初金兵进攻我们大辽的燕京时用的就是这种办法。”耶律玉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一轮进攻?那不就是我们嘛!”莫启哲对燕京是怎么被攻占的不感兴趣,他只关心自己是第一批上去送死的。
 “是啊,就是我们。”
 两人对望了一眼,齐声长叹。
 就在这时,本阵的十二万金兵突然一起怒吼,接着二百多只大皮鼓一齐擂响,“咚咚”声震耳欲聋。一队金国骑兵向汴梁城下猛冲,在到达城下一箭地时开弓放箭,把上千支点燃的火箭射上城头,然后撤退,下一队冲上来接着放箭。
 面对金兵的火箭,宋兵也开始大叫,不过他们可不是金兵的那种怒吼,而是相反的惨叫。
 原来汴梁城墙上摆了很多口大油锅,锅内沸油滚滚,是用来对付攻城的金兵的,只要金兵顺着城墙往上爬,就把沸油倒下去,保准把金兵炸成人肉丸子。
 谁成想金兵不攻城却先放起火箭来,火箭点燃了沸油,火油四溅烫伤了不少宋兵。宋兵大乱,你推我我挤你又掀翻了不少油锅,城头上片刻间便大火四起,烈焰熊熊。金兵没被炸成丸子,宋兵自己却先做了烧烤。
 面对城墙上宋兵的惨状,完颜宗翰放声大笑,心中得意无法形容。
 汴梁城头上一片狼籍,守城的宋将李利贞满眼红丝,大声吆喝着约束士兵不要慌乱。他这时也识破了金兵的诡计,心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他转头对宋兵大声道:“兄弟们,跟我出去冲杀一番,灭灭金军的锐气。”随即下城带领精锐骑兵出战。
 漫漫长夜过去了,东方现出鱼肚白。见时辰已到,完颜宗翰把手一挥命令战俘军向汴梁的城门进攻。战俘们在金国骑兵的长矛威逼下,无可奈何地抬着云梯慢慢靠近了汴梁城。
 莫启哲从没见过刀光剑影的战场,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跑。回头张望了一下,只见身后全是金国骑兵,个个手挺长矛监视着战俘,谁敢逃就把谁就地正法。
 见逃走的可能性为零,莫启哲只好硬起头皮跟着大队往上冲,不过他还是冲在了最后面,要死也不必着急呀!
 一时之间,战鼓咚咚号角声起,城头宋军向进攻的金兵放箭,城外也立即反射回去,箭如飞蝗,喊杀声与士兵临死前的惨叫声混成一片。
 突然,汴梁城门大开,从城里急驰出一队宋军,清一色的骑兵,大约一千来人,由一名持枪的大将率领,横冲直撞地向莫启哲这队战俘军杀来。这些战俘本来就不愿意替金兵打仗,一见宋军来得如此凶悍,立刻狂喊乱叫着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这名大将长枪挥舞杀了几个挡在他马前的战俘后,飞骑闯入了战俘军中,如热刀刺黄油般直冲到队伍的最后,也就是莫启哲的跟前!
 莫启哲以为走在队尾没准能捡条小命,可没成想这宋将如此勇猛,竟一下子冲到了自己跟前,吓得他差点口吐白沫的晕过去。
 这名大将正是李利贞,他这次率领精锐出战原是想杀金兵个下马威,如能杀死个大将那是最好,可奇怪的是直冲到队尾也没见到个象样的金将。
 李利贞放眼望去,见金军本阵中有一员金盔金甲的大将,非常威风,想必此人就是金军统帅。李利贞豪情顿起,一举长枪正要向完颜宗翰冲去,却突然发现他马前正站着一个面如土色浑身发抖的金国小兵,可能是吓得连逃跑都逃不动了。
 李利贞一声冷笑,随即大吼道:“好你个金狗,吃我一枪!”
 “不吃!”莫启哲不加思索地回答他,这玩意有什么好吃的。他看到李利贞的长枪向自己疾刺过来,心惊胆颤之余双目一闭,右手持刀柄左手托刀背刀锋向上,使尽全身力气把刀向上一抬,想把长枪挡开。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冷箭,说时迟那时快“卟”的一声正中李利贞战马的前腿,那战马一声悲嘶跌倒在地。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李利贞头下脚上地栽下马来。无巧无不巧,活该他倒霉,他的脑袋正好撞到了莫启哲抬起的大刀上,只听李利贞“啊”的叫了一声后便英勇阵亡了,临死之际双目未闭,自己英雄一世,不成想竟死在这么一个废物小兵手里,当真是死不瞑目。
 于是,莫启哲本来是想抬刀挡住李利贞长枪的动作,竟戏剧性地变成了他挥刀斩敌将于马下。
 一时之间城外交战的士兵惊得目瞪口呆,静悄悄地冷场了半晌,金军这边才爆发出欢呼之声,宋军那边则大吃一惊,那队随李利贞出战的宋国骑兵一见主将被斩,不免军心动摇锐气大减。
 莫启哲伸衣袖擦了擦脸上的鲜血,浑然不知自己此时已经成为金军中的英雄人物。
 耶律玉哥跑了过来,兴奋地对他说:“恭喜启哲大哥,你立了灭宋的第一个大功!”
 莫启哲强压下心中的恐惧,用带着颤音的声音回答他:“这算得了什么,我还有更厉害的招术没使出来呢,谁知这人一点都不禁打,一下子就玩完了。”在这种关键时刻,一定要抓住机会抬高自己的身价。
 耶律玉哥万分钦佩地道:“启哲大哥,你真了不起,我们一起杀进城去吧!”
 莫启哲脸色一绿,连连摇头道:“啊……还要杀呀!兄弟你去就行了,大哥我给你压后。”
 “哎呀,不趁这时候立功以后就没机会了!快冲吧,启哲大哥!”说完耶律玉哥使劲向前推着莫启哲,深怕他少了建功立业的机会,还真是够哥们意思。
 无可奈何之下,莫启哲只好握紧了大刀,随着人潮向城门冲去。
 启哲大哥刀劈宋国大将让战俘们信心大增,宋兵失去主将,这可正是取胜的好时机。在莫启哲英勇无敌的光辉照耀下,这些战俘重又列起阵向宋军杀去。
 宋军大败而回,向城内退却,战俘军则穷追不舍,紧跟着宋兵的后面也进入了汴梁城门。踏上护城河的吊桥时,耶律玉哥挥刀砍断吊桥绳索,拥着莫启哲冲入了城门。
 远处观战的完颜宗翰一见战俘军打进了汴梁,随即挥手命令正规军一起向城内冲杀。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成千上万的金国大军便越过了刚才两军交战的阵地,象潮水一样涌入了宋国都城。
 进了城后,让莫启哲不解的是,这些冲进城的战俘兵并没有上城和宋兵开打,而是一个劲地往城里跑,他连忙问身边的耶律玉哥,“兄弟,咱们怎么往城里跑啊?那里咱们还没占领哪,要是碰上了宋军咱们这点人还不得被包饺子啊?”
 耶律玉哥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对莫启哲说:“启哲大哥,在这时候城里才是最安全的,你想宋军最厉害的兵一定都在城上头守卫,而其他的则会护卫在皇宫周围,所以此时大街上宋兵是最少的,只要咱们熬过这破城的关键时刻,等一会巷战的时候,金兵大部队就上来了,那时咱们跟着浑水摸鱼就行了。”
 莫启哲恍然大悟,夸奖他道:“你这小子,还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哪!”
 耶律玉哥脸上一红,却颇有得色地道:“岂止小弟有这种经验,大哥你看,咱们的人都是这么想的。”说着他指了指前面战俘军。
 莫启哲点点头停了下来,耶律玉哥一见他停下来,着急地伸手拉他,“大哥你怎么不走了,等会宋军知道了城门失守一定会有部队来增援的,那时街上的兵可就不会少了。”
 莫启哲没有理会他,反而冲着飞跑的战俘们大声喊道:“兄弟们别跑了,快停下来,我有话要说。”
 战俘军们一听启哲大哥有话要说,便纷纷停下来聚集到了莫启哲的身边。
 莫启哲道:“兄弟们,一会巷战打起来就算有金国大部队支持,咱们也一定会有人阵亡,可我有一个办法让咱们一个人都不死。”
 众人一听大喜,一个人都不死,那是最好。
 莫启哲笑了笑,道:“现在攻城是城头上危险大街上安全,一会巷战是街上危险城头上安全,可咱们又不能后退到城头去,那你们说咱们应该去哪里?”
 众战俘纷纷摇头,“不知道啊,启哲大哥你就赶紧说吧,大家都听你的。”
 “嘿,当然是到最偏僻居民最少的地方啦!笨蛋。”莫启哲一说,战俘们立马明白过来了。对啊,那种地方守卫的人一定最少,当然安全了。
 “我知道有一个这样的地方。”一个曾经到过汴梁的小兵扯脖子大喊,生怕别人听不到他说话。
 “哪里?”
 小兵得意地看了看大家,用手一指南面,道:“离这儿不远有一个皇家园林,周围没有老百姓居住,而且园子里除了太监就是宫女,守卫很少。”
 “那还等什么,往南面走。兄弟们跟上。”莫启哲把手一挥,当先冲去,他现在俨然是这四千来人的首领,战俘们都跟着他快步向南面跑去。
 有人认得路一切就好办了,他们毫无阻碍地在大街上狂奔。见没碰上什么宋兵,耶律玉哥又有点后悔了,“大哥,好象宋兵不太多啊,要不然咱们干脆打到皇宫里去吧,俘虏宋国的皇帝那可是大功啊!”
 莫启哲斥责他道:“胡说什么,刚才还说皇宫有重兵把守,现在又要打过去啦!我看你是昏了头了,就凭咱们这点人还想攻下皇宫吗?这种卖命的苦差事还是留给金兵自己应付去吧!咱们现在只要找个人少的地方躲一躲,等仗打完了再出来领功就可以了。”
 耶律玉哥一拍额头,后知后觉地道:“对呀!我都忘了我们是第一支进城的队伍,功劳已经够大的了!只要不死,到时领功就行!”
 说话间莫启哲带着这支由战俘组成的军队奔到了皇家园林。
 毫不停留,他们一到达皇家园林,立即踹开大门冲了进去。让战俘们吃惊的是这园子里不是守卫很少,而是一个都没有。可能因为这园子地址偏僻又不是什么的重要地方,所以没派军队守卫这里。
 战俘们关上园子的大门,四千人一声不响,深怕招来宋兵。莫启哲惊魂稍定,对他们说:“这园子里不会连一个人都没有吧!大家搜搜看,别让人跑出去给宋军报信。”
 战俘们点点头,分散开去搜人了。
 莫启哲四下打量起这美丽的园林,至少在巷战结束前,这里应该是安全的。这时冬季已临,园子里大树虽然都落了叶,但仍有不少不知名的鲜花开放着,清晨中带着花香的空气让人神清气爽。
 莫启哲摸了摸扁扁的肚皮,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却喝了一夜的西北风,真饿啊,不管了,就算是死也得做个饱死鬼。他看了看身边,耶律玉哥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没办法他只好提起大刀,一个人小心翼翼地向园子的深处走去,打算找点吃的,皇帝老儿家的园子吃的总不会少吧。
 他一步三顾地走到了园林深处一个小院落中,这个小院子布置得极具匠心,红梅绿竹,青松翠柏,一个池塘中还游着几对鸳鸯。
 莫启哲心中大赞:“宋徽宗这个亡国之君还真会享受,这都什么季节了,这里竟然还是繁花似锦,池水也未上冻,这小院到底怎么修的?”
 他大叫一声:“里面的那个人,别躲了,我看见你了!快快出来受死,再不出来,老子可要杀进去了。”喊完之后,等了半晌也没人应声。
 莫启哲长吁了一口气,他还真怕有人出来,还刀入鞘,走进了院中的小屋。他只向屋中瞧了一眼便被里面豪华的陈设惊呆了,只见屋里到处是绫罗绸缎象牙玉器,一个大大的屏风上绣满了灿烂的牡丹,富贵之气跃然屏上。
 “真是精品啊!”莫启哲大声赞叹,走近屏风想好好的欣赏一番,谁知就在他靠近屏风的一刹那,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向他刺来。
 这柄匕首来势并不是很急,所以尽管莫启哲不会什么绝顶轻功,但也轻松躲开了。他在躲过这致命一击后,向后连退了几步,抬头一看,发现拿匕首刺他的人竟是一个如花少女!
 一见这少女的容貌,莫启哲的心象是被一整列奔驰的火车撞到了一般,粉碎之后哗啦啦散了满地,大脑一片眩晕,只觉得口干舌燥,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
 原来这少女堪称人间绝色,只见她身穿彩衣头戴凤冠,鼻直口小眼若春水,真是牡丹无她三分艳,玫瑰输她五分娇。此时她正浑身发抖地站在屏风旁边看着莫启哲。
 莫启哲是呆住了不会动,少女虽然不呆却也是动也不敢动。
 就这样,莫启哲和这美得惊人的少女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两个人谁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莫启哲呆呆地想:“绝色美女,长得可真够祸国殃民的!我这两只眼睛白长了二十多年,今天才总算有了一点用处。咦,她手里为什么拿着把匕首,玩霹雳娇娃吗?啊,她是想刺我一下,不过被我躲开了,没办法我武功太高了。”
 那少女见莫启哲傻乎乎地站着不动,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羞怒之极,想要大声斥责可又不敢,心中害怕,只想要转身逃走。
 忽然,莫启哲伸出一只手来,对她说:“美人儿,你还刺不刺啊?我等着呢。”
 那少女吓得一声尖叫,她看到莫启哲身穿金国士兵服色,尽管身不高体不壮,但腰系大刀,浑身满脸都是鲜血,虽看不清长相,但猜也猜得出一定是面目狰狞。
 逃看来是逃不掉了,自己一定跑不过这家伙。这绝色少女虽然身娇体弱,但性情刚烈,为了避免受擒后被侮辱,她调转匕首,反手就向自己的胸口刺下。
 莫启哲大惊,“别,别这样!”
 他奋起全身力气向那少女扑去,用手臂将匕首格开,可他情急之下用的力气实在太大,虽然是成功地把匕首挡到了一边,却也把那少女撞倒在地,他自己也因为立足不稳而跌倒,“很不小心”地跌在那少女的身上,手臂被匕首划伤,鲜血流到了女孩儿的衣服上。
 这下子可把那女孩儿吓坏了,还以为他心存不轨,只听她带着哭腔大叫:“放开我,放开我!”双手拼命槌打莫启哲。
 莫启哲无法,只好抓住她的两手,他不是怕女孩儿打他,而是怕女孩儿打他打的手疼!绅士嘛,当然要怜香惜玉,这女孩儿可不是一般的玉,乃是极品美玉。
 莫启哲见她不打了,才把抓着她的手放开,从她手里抢过匕首,对她说:“好好的,为什么要寻死?”
 “下,下去,下去啦!”那女孩儿继续哽咽着叫。
 “下去?什么下去,下到哪里去?”莫启哲明知故问,温香软玉在怀,能多抱一会是一会。
 “从我身上下去啦,你压着我呢!”那女孩儿又羞又怒地说,恨不得咬死这个臭无赖。
 “啊,对不起,我没注意。”莫启哲万般不舍地从这女孩儿身上爬了起来,看着仍倒在地上的女孩儿,他伸出手想扶她起来,可手只伸出一半就停下了,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份,不应该占这个女孩儿的便宜。
 “我起不来啦,你撞得我好痛。”这女孩儿身份尊贵,从小被身边的人象心肝宝贝似地疼爱,从来没有人敢顶撞她,平常说话都是轻声慢语的,深怕说得大声吓着她,可今天竟被莫启哲撞倒还压在她身上,真可以算得上是她生平第一次了。
 莫启哲一听急忙把手在衣服上擦了几下,这才去扶她。他把这美丽的女孩儿从地上轻轻地扶了起来,就好象她是一个瓷娃娃,力气大一点就会碎似的。
 这美丽女孩儿一被莫启哲扶起来后,立即就甩开他的手,不许他再碰自己。莫启哲一点都不介意,他只觉得这女孩儿做什么都是对的,她不让他碰她,他就不应该碰她。
 莫启哲犹豫着想问她叫什么名字,可又不知怎么问才好,是用文言文问她:“请教小姐芳名?”还是用现代口吻说:“嗨,美眉,你叫什么呀?”就在他迟疑的时候,那女孩儿从他身边绕了过去,向屋外跑去。
 莫启哲心想还是用文言文问吧,这样有礼貌些。他在女孩儿身后大声问道:“请教小姐芳名?”那女孩儿理都不理他,出了屋子之后直奔池塘跑去。
 莫启哲纳闷地想:“难道说古代的池塘和现代的游泳池是一个用处,也可以游泳?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应该有什么闲情逸致地去玩水吧?”
 直到那美丽女孩儿“卟咚”一声地跳进了水里,莫启哲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要投水自尽。
 莫启哲急忙大呼小叫地跑到池塘边也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把这个一心想要求死的女孩儿连拉带抱地救上了岸来。
 这个女孩儿又哭又叫地打着莫启哲,责怪他不应当救自己。莫启哲心想:“我都混到这份儿上了还没寻死,你这么漂亮着急死什么嘛!你老公会心疼死的。”一想到这女孩儿的老公,莫启哲心中一痛,这女孩儿看上去好象还没嫁人吧,不过也没准,这时代的女人结婚都早。
 “你回头看看,你相公过来了。”莫启哲哄骗她说。
 “你相公才过来了呢,我那有相公。”女孩儿立刻上当。
 “不,你有相公,那就是我。”碰上了本帅哥,你这辈子就别想嫁别人了。话一说完,莫启哲豪情万丈,再也不管什么应该不应该,把心一横,对着女孩儿的樱桃小口便吻了下去。
 刹那间,那女孩儿不叫了,她睁大了双眼看着吻着自己的莫启哲,两只美眸之中充满了恐惧。
 莫启哲从不相信有什么一见钟情或一吻定终身的事,可现在他发现自己的心已经被怀中这个女孩儿完完全全地占满了,再也容不下一丝一毫的其它东西。男女之间在第一次接吻前,需要用语言极力向对方表白自己以获得对方准吻许可的,绝大多数都不是真情,真情不需要语言,真情不需要许可。
 当然,这只是莫启哲个人的理论,要不然第一次见面就当色狼,那多不好意思啊!
 莫启哲的春天来了!
 不过,一般来讲,用来验证真情的东西往往不是语言而是鲜血,经过鲜血验证的爱情才更加绚丽。
 莫启哲的春天被鲜血验证了,可惜不是很绚丽而是很悲惨。
 莫大色狼一声惨叫,用手捂住了被咬出血的嘴唇,瞪大双眼看着这个美丽之极的女孩儿,她可真狠哪!
 那女孩儿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委屈的神色让莫启哲看了差点羞愧而死。
 莫启哲觉得自己就是个超级大色狼,十恶不赦活该千刀万剐的大坏蛋,自己竟会做出这种事,竟然会对这个仙女一样的女孩儿下手,不,应该是下嘴,他想开口道歉,可嘴唇太疼了,有点儿张不开。
 可能是全世界的女孩子都一个样儿吧,在受了别人的强吻之后,会挥手打那个非礼她的男人一巴掌,这个女孩儿显然也不例外,而且还犹有过之。
 她扬起玉手对着莫启哲的脸便是一记又响又脆的耳光,打完之后发现莫启哲竟什么反应也没有,仿佛这记耳光是打在了别人的脸上,除了面皮现出了几道红痕之外,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还是那么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她恼怒之下再次抡起巴掌又给了这色狼一记耳光,脆响过后,莫启哲有反应了。
 他舔了舔嘴唇问那女孩儿说:“打完了吗?”
 “没有,没力气了,歇一会儿再打!”女孩儿气乎乎地回答他。
 “多歇一会儿,别累着。”莫启哲说完这句话后,低下头去又开始吻她。羞愧归羞愧,嘴疼归嘴疼,该厚脸皮的时候就得厚脸皮,如此美色当前不好好把握,实在有损流氓之尊称。
 这回女孩儿可不老老实实地让他吻了,刚才是太震惊了没反应过来,所以让莫启哲捡了个便宜,现在她可回过神来了,自然不允许莫启哲再轻薄她。
 只见她奋力挣扎,又踢又咬,伸出指甲没头没脑地挠莫启哲的超级厚脸皮,只一个回合就让莫启哲“脸受重伤”,不但如此,还把莫启哲的舌头给咬伤了,力气之大几乎让莫启哲从此成了哑巴。
 莫启哲非常的英雄了得,连哼都没哼一声,事实上他是想哼也哼不出来了,因为受伤过重。刚才在千军万马之中他都一点伤没受,可现在却被一个美丽少女抓得满脸是血,嘴唇舌头差点一起阵亡,还真算得上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哪!
 女孩儿挣扎着要站起身来,可莫启哲就是不放手,紧紧抱着她誓将无赖进行到底,看样子是没亲够还想再亲。
 女孩儿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冲他脸上吐口水,莫启哲连擦都不擦还露出一副荣幸之极的表情。女孩儿伸手推他的脸让他的罪恶之口尽可能离自己远点,哭着说:“你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就咬舌自尽!”
 莫启哲一听她又要自杀,吓了一跳,连忙放手,但他放手放的太快了,那女孩儿还没做好站起来的准备呢,就被他“扔”到了地上。
 女孩儿刚才被他撞倒在地,接着被强行非礼,这会儿又被他扔到地上,摔得她浑身疼痛。别说是她,就是换了谁谁也坚强不起来。女孩儿忍不住小嘴一扁“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回可不是哽咽抽泣,而是名副其实的放声大哭。
 莫启哲现在是一个脑袋有两个那么大,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这祸可全是他自己惹出来的,谁让他这么激动了。他是连老婆都没混上的光棍儿,对付女人没啥经验,要想摆平眼前这个哇哇大哭的古代美女,看来得出奇制胜。
 为了表示自己誓死道歉的决心,当然改不改以后再说,莫启哲“啊”的大叫了一声,使出了他自认为是最完美的杀手锏,这招经过电影电视剧的反复论证,表明是对美女道歉的最好方法,一但使出,所有美女都会心软。
 他对女孩儿大喊道:“你别自杀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该死,要死就让我死好了!”喊完后,莫启哲冲向池塘“咚”的一声跳了进去。
 这招看来效果不错,女孩儿果然不哭了,惊讶地看着没入水中的莫启哲,不明白他在玩什么鬼把戏。女孩儿不笨,她看莫启哲跳进水里不会马上出来,这个机会不好好利用,那不是太笨了嘛。
 莫启哲在水里憋了一会儿,估算着女孩儿的气应该消了,他慢慢地从水里把头伸了出来,可就在他刚一露头的时候,一块大石头划着优美的曲线飞来,砸到了他那可怜的脑袋瓜子上。
 原来莫启哲这招“自杀道歉式”对付那些胸大无脑的美女还行,可这女孩儿胸虽大却并非无脑,她不但不为他“冲冠一跳为红颜”的舍身行为感动,还乘机落井下石,把一块大石头扔到了他头上,幸亏女孩儿的力气不大,举不起假山来,要不然莫启哲的脑袋非得被砸出窟窿不可。
 莫启哲头破血流,眼前金星乱冒,又慢慢向水下沉去,昏昏沉沉的只是在想:“好个美女,真叫有个性!”
 就在以流氓为职业的莫启哲调戏良家美女不成,却反而被打得几乎壮烈殉职的同时,刚刚攻进汴梁城的金军元帅完颜宗翰也遇到了大麻烦。
 在莫启哲这队战俘军刚冲进城里的时候,汴梁的老百姓还不知道城门已经失守。
 半年前,金国的大军曾经兵临过一次汴梁城。那次,宋徽宗派他的小儿子赵构去金营作人质,割太原等三镇给金国以此乞求金军退兵。
 当时南侵的金国都元帅是谙班勃极烈完颜杲。完颜杲因完颜宗翰的军队在太原受阻不能来与自己合围汴梁,所以答应了宋徽宗的乞和,遂撤兵北还。
 这次金兵再次南下,汴梁的老百姓以为还和上次一样,只要割地赔款金军就能退兵,再加上痛恨朝廷腐败懦弱,所以极少有人上城去帮助宋兵守城。由于李利贞的阵亡太过突然,导致没经过激烈的攻守战金兵便进入了城内,这让老百姓都非常意外。
 天似亮未亮的时候,城头上喊杀震天,接着大街上有成群的金兵跑过去,就是莫启哲的战俘军,这时候老百姓才知道城门已经失守了。
 不大一会功夫街头铜锣敲响,里长们四处高呼金兵进城了。不愿汴梁失陷的百姓纷纷从家中奔出,手拿着菜刀扁担与攻入家园的金兵做殊死搏斗,刚刚还寂静的大街上片刻间人山人海,喊杀声响彻全城。
 完颜宗翰的军队虽然骁勇善战,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先进入城内的金国部队刚解决了城头守卫的宋兵,就被数也数不清的老百姓包围了。金兵仗着马快刀利,老百姓仗着人多势众,一时之间打得难分难解,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激战,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残酷的巷战爆发了。
 一个金国士兵往往要同时和十几个宋国百姓作战,即使再勇猛的武士也要人头落地,二万多金国骑兵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被消灭了一半,连完颜宗翰也被人用菜刀砍伤了大腿,从马上掉了下来,要不是亲兵舍命相救,恐怕这位大元帅也要血洒异乡了。
 金兵渐渐抵挡不住百姓的进攻,想要从城内撤出,可城门口却被百姓堵死,外面的金国大部队进不来,里面的完颜宗翰出不去,这会完颜宗翰可再也不敢小瞧南人软弱了。气急败坏之下,完颜宗翰被亲兵拥上了城墙,刚刚还是宋兵抵抗金兵的城墙这会又成了金兵守卫的阵地。
 就在金兵苦苦支撑的时候,本在皇宫守卫的宋国禁卫军赶来支援了,一到城下便是乱箭齐飞,金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在这个节骨眼上,完颜宗翰要想出城只有跳墙了,这城墙是用来抵御外敌的,城内有台阶可登上城头,可城外哪有台阶供完颜宗翰逃命。
 十几丈高的城墙对完颜宗翰来说,跳下去就算不粉身碎骨也得成肉饼一块,虽然本大帅英勇无敌可也犯不着一试。
 喊杀声中宋国禁卫军冲上了城头,眼看就要杀到完颜宗翰面前了,这时一个亲兵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大筐,“大帅,你坐在筐里,我们用绳索把你放下去。”
 完颜宗翰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大帅的威风了,急忙坐到了筐里,身边亲兵一起过来帮忙,用绳索系牢大筐,顺着城墙把完颜宗翰放了下去。
 就在大筐离地两丈来高的距离时,宋兵杀到了那几个亲兵跟前,刀矛齐下,送他们去了极乐世界。完颜宗翰在空中顿失依托,没有绳索拉着他只好上演空中飞人,连人带筐一起掉到了地上。
 城外金兵一看大元帅飞身落城,慌忙赶来相救,二丈来高虽不至于要了完颜宗翰的老命,可也把他摔了个魂飞天外,在金兵的扶持下,爬出大筐,狼狈逃回了金营。
 攻入汴梁的两万多金兵,除了莫启哲的四千战俘兵以外,其余的金兵全体阵亡,只逃出了完颜宗翰一个。
 莫启哲在池塘中连喝了几口水,忍住头上的剧痛,手刨脚蹬重又浮上水面。那女孩儿见他没死吓得大声尖叫,转身向院外逃去。
 水淋淋地莫启哲从池塘里爬了上来,跪在地上巨烈咳嗽,吐出了几口池水,感觉头上的伤口好象挺大,疼得他够呛。鲜血从莫启哲的头上流了下来,顺着脑门流到了眼睛上,把他的右眼糊住了,自杀道歉式这招难度太大,以后可不能再玩了。
 他伸手在眼睛上一擦,见满手是血,不由得大惊,不但惊自己的伤竟这么重,更惊那女孩儿下手实在太狠,这不是纯粹想整死我吗!岂有此理,谋杀亲夫想做小寡妇啊!他抬头四处寻找女孩儿,发现她跑出了院子。
 莫启哲一跃而起,三步并做两步的追去,那女孩儿毕竟身娇体弱跑得不快,出了院子不远就被他抓住了。
 莫启哲用手指了指脑袋上的伤口,对女孩儿怒吼道:“有没有搞错,你把我打成这样是不是想做寡妇啊!我也不装好人了,耍流氓就耍流氓,这年代谁敢管我!”
 他一把抱住了女孩儿,按住了她的头使劲地吻了下去。这年代别说没有警察,就算有警察,再进一步说,就算这女孩儿自己就是个女警,莫启哲也照样先袭完警再说。
 此时的莫启哲在女孩儿的眼中无异是个魔鬼一样的人物,只见这魔鬼满脸是血,虽然这些血都是自己给他弄出来的,但也确实吓人,那两只大眼发出异样的光彩,就好象是要把自己吞了似的,而且它们还离自己这么近。
 女孩儿从小到大极少离开皇宫,就连到这皇家园林游玩的次数都很少,除了父亲和哥哥们她连一个真正的男人都没见过,平时太监和宫女谁敢吓她,她一生之中从未受过这般惊吓,随着强烈的恐惧袭来,女孩儿晕了过去。
 莫启哲正吻得起劲呢,忽见女孩儿神色有异,吃了一惊,生怕女孩儿被自己吓死了,急忙伸手在她的鼻子底下试了一试,还有鼻息,他这才放心。
 莫启哲把女孩儿拦腰抱起,一直抱进了院子里的小屋,把她放到了一张华丽的象牙大床上,轻轻地为她掐了掐人中。
 看着她雪白细嫩的皮肤,莫启哲心想:“要不要给她做做人工呼吸?”可一想到女孩儿好象极其讨厌和他口对口地做“近距离接触”,她之所以晕过去,就是因为自己强吻她。何况她还有气用不着做人工呼吸,莫启哲只好强压下再吻她的念头,站起身想去找块绷带给自己头上的伤抱扎一下。
 屋里没有绷带,他便拿起一块名贵的黄缎丝巾,在头上胡乱地缠了几圈,便又回到女孩儿身边看她。
 这时莫启哲才注意到自己和女孩儿都是全身湿透,他是没什么啦,可这女孩儿的样子很娇柔象是没吃过什么苦,如果穿着湿衣服的话没准就得生病。
 莫启哲很想替女孩儿解开衣服,可又不敢,他强行索吻把她吓晕本就心中后悔了,如果再给她换衣服,被她误解成是想借机非礼,那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不更得差到底了吗?
 可莫启哲转念又一想,自己不是已经非礼她了嘛,要不她怎么晕过去的!想来自己在她心中已毫无形象可言了,既然如此还犹豫什么,用不着装纯情少男,直接替她换衣服就是了,她愿意误会就让她误会好了。
 给自己找到了可以脱女孩儿衣服的理由,莫启哲就开始行动了,他哆哆嗦嗦地把手伸到女孩儿衣服扣子上,刚替她解开一个扣子。
 突然,女孩儿醒了。醒得可真是时候!
 毫无预兆地,她睁开了双眼,看到了莫启哲伸向自己衣服的那只手和那个刚刚被解开的扣子,这下子,莫启哲是有嘴说不清,他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别误会,我是想……”
 女孩儿倒也爽快,做事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她从床上坐直了身子,一伸手,一记九阴白骨爪便向莫启哲那伤痕累累的脸抓了过去。莫启哲躲闪不及,旧伤之上又添新伤。还没等他痛呼出声,粉拳迎面又到,这次正中鼻梁,顿时鲜血长流。
 见女孩儿第三次举手,莫启哲向后疾退两步,叫道:“有话好说,莫要动粗!再打下去我可真要失血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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